翌日,丁庀先去了趟安和堂。
管事兒的見丁庀來又是伸手而已,一隻睜一隻眼閉,慵懶道“又是你,怎麼,又來要結實的紙?”丁庀是的大長老關門弟子的身份被大長老掩了下來,所以管事兒對丁庀像對其他外門弟子一樣,不怎麼在乎。
“是的是的。”丁庀點頭哈腰,免得惹麻煩,因為他做的這件事,也不想被別人知道。
管事兒隨意從櫃子下拿出一遝紙道“拿去吧,真是的,也不見你來著賺珠分,也不知道吃什麼,難道你吃紙!?”
丁庀笑笑,轉頭走了,回到房內奮筆疾書,每一頁的角落還不忘畫個大拇指的塗鴉。
……
入夜,丁庀變換好“駱啟師”的模樣去見秦柯。
駱啟師走進“自己”的院落,見秦柯在整理些什麼。看來秦柯離開將近十天,這裏又亂了。
秦柯一轉頭,發現看著他的駱啟師,頓時綻開笑容,道“師傅你來了。”
“嗯”丁庀已換好駱啟師該有的聲音與腔調,“出去一趟,有收獲嗎?”
“額”秦柯愣了一下,“師傅你知道?”
秦柯從堂屋裏搬出一張椅子,擺到駱啟師身後,駱啟師順勢坐下,“很奇怪麼?”
“不,不奇怪。”秦柯想了想,回憶前幾天發生的所有事,眉頭就一直鬆不下來,道“師傅,妖靈根為什麼不被待見?”
聽到這個,丁庀想起了柴虯,頓時歎口氣,道“因為他們與一般的人不同,人們……”說到這駱啟師驟然停下,皺了皺眉頭,換口氣,“不,大抵是要痛抨這個世界的偽善,闡明什麼才是真的開明吧。”他一轉口,“算了,不說這個。接下來說說你的安排吧。”
“我的安排?”秦柯激動起來,兩眼放光,期待的看著駱啟師,“師傅您是要教我高級的法術了嗎?”
“不,不是,你不需要,你已經無師自通能使出來了吧。接下來希望你學的是錘,充分發揮你拿到的,金剛梵陽訣的優勢。”
“我已經無師自通了?學錘?”秦柯一臉疑惑,看來駱啟師不做解釋是不行的了。
“高級的法術都過於霸道,學了火相的,土相很難學,那就更不用說與其相克的水相了,你與常人不同,優勢就是屬性的多項選擇上,你該在屬相的配合中找突破,當然,若你執意要學高深的法術那我也不阻止,畢竟,這是你的選擇。至於學錘,你還不知道吧,六長老是用錘能手,山海門最勇的當屬她,所以我安排你去她那學錘。那麼你的選擇呢?”
秦柯微笑著,道“徒兒全聽師傅的。”
“嗯”事情交代完了,駱啟師起身走人,秦柯在後拱手恭送。
沒走幾步,突然駱啟師回頭直接念到秦柯的名字,“秦柯,你覺得你對這個世界多重要?如果這個世界的是虛構的你會怎麼樣?”
“啊?”秦柯歪了頭,一時反應不過來。
“算了。”這次駱啟師真正灑身離開,眼睛目視前方,目光懾人,暗道“我不能再逃避‘存在’這個問題了,即便真的很麻煩。”
……
今早是難得的好天,大概是寒冬來臨前的最後一撮溫暖吧。陽光擠在一層複一層的樹葉間隙上,灑下地麵斑駁陸離,微風四起,樹葉打的簌簌作響,地麵光影跟著晃動,好像打開了萬花筒,動輒即為腳下印上一個獨一無二有美輪美奐的圖案。
山海門山門還是真是山門,由於兩邊山坡的傾斜度不同,連山門的牌坊腳跟都一邊高一邊低,才完得了門麵的對稱,但始終不失悅目,就為說是種特色吧。
此時牌坊當下,三長老背手佇立在那,暖洋洋的微笑看著丁庀向自己走來,商寅就在他身旁,有些沒睡醒的打著哈欠。他身後還有一人,身高九尺,麵相溫和可親,微笑間能見其人謙遜有禮,是個絕對的君子。
丁庀走到三長老跟前,稍稍鞠躬,“三長老,師兄。”不用問也知道,這位九尺男兒絕對是師兄。
“嗯~”三長老點點頭,隨後目光又回丁庀的來路上。
“還有人?”
“是,還有六長老前陣子剛收的一個弟子。”
“哦”丁庀心道“剛收沒幾個月的弟子就送出來出勤?是有什麼特別嗎?”
丁庀念頭剛完,小路上樹陰下隱隱出現一個人影,那人步伐消沉,麵容沮喪,有些小孩兒似的嘟囔起嘴,竟有些欲哭。
那人拉慫著腦袋,來到三長老跟前問候到,“師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