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笑笑,“怎麼啦,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那人抬起頭看到三長老溫暖的臉,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哇哇苦訴“師傅說她接到個有趣的‘新苗兒’,沒時間管我,所以讓我出勤,哇啊啊啊,師傅不要我拉……”
“噗哧”失態的隻有丁庀與商寅,但好在也及時按住了往後的笑。丁庀心笑道,“那女人還真是能做出這種是的人,真是可憐了這個……”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六長老?新苗子?秦柯?”想到這,丁庀心虛咳咳兩聲,拍拍那人的肩膀道“沒事,沒事,六長老比較隨性而已,沒有不要你的意思。”
那人抽了抽鼻子,想想確實是這樣,便抬起頭,感激的看著丁庀,但他好死不死,又來一句,“你也別在意那麼多,她幹這種事肯定也不是第一次了吧。”頓時,那人眼淚徹底擠了出來。場麵突然有點尷尬。
三長老,扯開話題,介紹下所有人。首先商寅“商寅,犬子”說完特意看了商寅一眼,隨後托著手向那謙遜的九尺男兒,“龍謙,五長老一脈。”再到那還在哭喪這臉的人,“洛貂,六長老一脈。”最後到丁庀,“丁庀……”念完名字後猶豫了一下,繼續道“大長老一脈。”
人介紹完,幾個不相熟的人看了看彼此。丁庀的目光特意在洛貂身上多滯留了幾秒,心道“原來如此,他就是自山海門中除商寅之外,與秦柯最相熟的同門洛貂。”
“好了,我現在出發吧。”三長老一甩袖,一個黑白兩色的羅盤射向空中,羅盤一邊飛一邊變大,待陰影徹底蓋上幾人時已是十丈寬。
三長老攜幾人騰上羅盤,羅盤外圈哧哧轉動,穿入雲中。
……
今日天晴,雲霧不厚,四周一切在眼中展露無遺,也不知都多少米的高空了,空氣竟依稀清新,想來是三長老做了什麼。
飛行引動的風吹散鬢角,丁庀沒特意去整理,那隻是無用功,反正等下還會被吹亂。他坐在羅盤內盤邊上,抱著自己的一條腿,頭抵膝蓋,另一條腿大膽的懸在羅盤外圈與內圈的縫隙裏,劃著雲霧。
“師叔,要怎麼才能在天上飛騰雲駕霧?我看長老們都能,而弟子們卻全不會。”洛貂的情緒恢複些了,向三長老提問到。
“騰雲駕霧是金丹以上的本事,待你修習到金丹期,自然能駕物飛行。”三長老依舊是那副耐心又溫柔的麵容。
“啊,駕物,那我……”洛貂掙出背在身後的大弓,“駕弓飛行?”
三長老看了看他手中的弓,造型好像不太合適,他有點尷尬道“額,不駕物,隻身飛行也可以。”
商寅與龍謙在羅盤的一處侃侃而談,商寅一時說話一時做動作,掩飾不住內心的愉悅與崇拜,龍謙則一直保持著如沐春風的微笑,像個大哥哥一樣,任其頑皮胡鬧,都給予鼓勵與耐心。過後沒多久,商寅似乎請教起武技,在原地演練起來,虛心聽龍謙給予的建議。飛行路漫長無聊,洛貂也很快加入其中。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你可以跟著去探討一下的吧。”三長老走到丁庀身旁。
丁庀瞥了三長老一眼,又看了一眼商寅那邊,說話的聲音竟一點疲憊,“我不習慣那種感覺,且,我在思考人生呢。”
“哦?”三長老笑笑,“那你可以跟我談談,怎麼說我也活了‘有些’年頭了。”
丁庀沒有回三長老,反倒伸了伸頭,探了探地麵。
雲霧遮眼,丁庀深吸一口氣,徐徐向下吐出,雲霧一點一點的撥開。此時已是城鎮上空,人已縮到肉眼見不著,房屋也僅指般甲大,小川不見大河成線,鳥兒偶然掠過,反倒曆曆在目。
丁庀把手伸進衣襟,“嘩啦”抽出一遝紙,抓在手中被風吹地獵獵作響。他站起身,眯了眯眼,將手伸出羅盤邊緣,手指稍稍鬆力,“噗,啪啪啪”紙一張一張的散走,或席卷上空,或悠悠蕩蕩的下落。“安份可不是我會做的事,我倒想看看,這些預事之紙,能造多少騷亂。”
三長老皺了皺眉頭,臉一下陰沉下來,感覺告訴他,丁庀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他動了動腳,躊躇是否要阻止,“你在做什麼?”
與三長老一臉陰沉不同,丁庀倒是一臉釋然,回眸一笑,“空中擲物,亂扔垃圾而已。”說完,手大力一抖擻,剩下的紙頓時全部飛散。
其中一張席卷過三長老眼前,他隱隱看到幾個關鍵詞——東南丘陵,昆龍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