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火舌狂撩,紅衣墨發,瑩白的赤足猶如上好的美玉……
眼前的人美得如此妖異,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瑩潤修長的手指玩味的把玩著她的元神,平時淩厲的雙眸此時宛如桃花一般,讓她無法移開目光。
最後一次了吧,這是最後一次可以這樣看著他,隻要再看這一眼。
對上她眼中的晶瑩,摩耶渾身僵直,雙唇緊抿,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看著他緊繃的身影,黑凝語鼻息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可以稍稍的順暢的說出話來。
“你可知,當年粟母自獻精元的時候,曾經暗暗許下什麼誓言嗎?她說……落深淵初相逢,奈何花落情徹骨,如果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劫,我寧肯斷手削足也不願與你相逢……咳咳……”
不待說完,她就劇烈的咳嗽起來,所以沒有看到摩耶瞬間變得鐵青的臉色。
她以手掩唇,卻擋不下那直直衝出的鮮血。
再抬起頭的時候,眼前已經一片模糊,再也看不清他的模樣。
她嗬嗬的低低笑了兩聲,吃力的做好身子,然後沾著自己的鮮血在眉心畫了交叉的兩道。
“我……黑凝語發誓,以後萬年,萬萬年,直直夜升陽,日升月,八荒盡顯繁華,碧落倒灌,天地逆反,也再也不要和你相見,不要……與你相見……”
最後幾個字無力的從唇邊溢出,嘴角揚起濃濃的笑意,她放任自己往後倒入了柔軟的床鋪中,在她完全失去意識之前,似乎聽到了什麼咆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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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端著依然是滿滿的飯菜走了出去,看到門外站著的淩波夫人,連忙躬身行禮。
淩波淡淡的讓她起了身,看著那未曾動分毫的飯菜,雙眉輕輕皺起。
“帝尊還是沒有用膳嗎?”
侍女恭敬的不敢抬頭:“帝尊說不想用膳,也不允許奴婢等人在裏麵伺候。”
淩波擺了擺手,讓侍女下去之後,猶豫了片刻,然後提裙走進了書房中。
書房中,寬大的窗戶大大的開著,迎麵的風呼呼而來,桌上的書被風吹得嘩啦啦的作響,有的紙張甚至已經裂開。
她看了看雙手背在身後迎窗而立的摩耶,然後走到桌旁將所有的書收好,然後壓住,那嘩啦啦的聲音立刻停止了。
做好一切之後,她轉身朝摩耶看去,但是卻發現依然是動也不動,仿佛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般。
輕抿雙唇,她半合雙眸,靜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抬腳朝摩耶走了過去。
站在他身邊,她伸手想去挽住他的手臂,可是伸到半路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但是她卻讀懂了他的疏離。
她和他一起生活了上萬年,如何不明白他的脾性?
“那些東西不合胃口嗎?你想吃什麼,我去下廚啊。”
摩耶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目光依然落在窗外的蒼茫天地間,似乎在那片空曠中有著什麼迷人的東西一般。
輕咬下唇,她猶豫了片刻,然後再次開口。
“玉露糕,我去給你做玉露糕好不好?”
話音剛落,一直毫無反應的摩耶雙眸輕輕動了下,而她也察覺到他瞬間連氣息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雖然轉眼間就恢複平靜,但是他一閃而過的波動,她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心中五味雜陳,但是卻抵不住那噬骨的痛意。
用力的咬著下唇,她生生的忍受著胸口傳來的陣陣痛意,好一會兒,她才深深吸了口氣。
“我去給你做玉露糕。”
說完,她對摩耶笑了笑,轉身朝門口走去。
“不必。”
終於聽到他的聲音,淩波心中驚喜萬分,即使先前的疼痛也瞬間消失不見了,自從那日她從昏睡中醒來之後,前塵萬事,她已經完全記起來了,記起她的身份,記起她和摩耶的點點滴滴,隻是和記憶中不同的是,摩耶似乎不再是曾經的那個摩耶。
而且自從她醒來之,他仿佛就消失在她的麵前,不去看她,甚至都不願和她說話,現在他願意開口,她如何會不開心,即使他開口的原因不是因為她。
隻是下一刻,摩耶卻從她的身邊走過,直直的朝門口走去,見狀,她連忙緊追了幾步,緊緊的握住了他的衣袖。
“摩耶,你要去哪裏?”
摩耶停下腳步,沉默了片刻,才轉頭看向她,抽回了自己的衣袖。
“你回去休息吧。”
話畢,他轉身頭也不會的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