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頭上的公文?是誰扣了他們,讓案頭上的公文堆這麼高的?張景等人氣結,可是看了眼前強橫的鄧九郎,一個個又心中想道:強權之下,暫時服軟算不得什麼。
見到他們開始退下,鄧九郎又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的公主還在睡覺,就不要去打擾了。”頓了頓,他又說道:“有一句話不知道我告訴過你們沒有?聽說你們現在在外麵的名號,是百越女王的王夫……”
也不知是不是他說這話時太陰沉,張景等人聽到這裏,直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這時,鄧九郎又輕柔地說道:“這名號挺中聽的……為了這個名號,當時我還準備把你們單獨關在黑牢裏,可想到那案頭上堆積如山的公文,便又暫時打消了這個主意。諸君,我看你們最好不要讓我又想起那個主意!”
這是威脅了!
這是直白的威脅了!
張景最是聰明,他馬上明白了鄧九郎的意思,便上前一步,行了一禮後朗聲說道:“回刺史大人,便是公主睡醒了,我們也不會去見她。”頓了頓,他加上一句,“明天後天也不會去,除非公主召見。”
鄧九郎冷哼一聲,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
然後,他轉頭看向霍焉。
站在殿角,霍焉腰身挺是筆直的,這個俊挺風雅的美男子,一直在靜靜地打量著鄧九郎。
四目相對,霍焉風度翩翩地一揖,清聲說道:“霍焉見過鄧家郎君。”
鄧九郎慢慢踱到他身邊。
他看著他,徐徐說道:“桓之況,刑秀,還有柳氏身邊的幾個貼身婢女老媽子,都說你與柳氏私通,”在霍焉迅速抬起頭中,鄧九郎輕柔地續道:“……這一年裏,我至少起過十次意,讓人結果你的性命,最後還是打消了主意,你知道是什麼?”
霍焉看著他,問道:“是什麼?”
鄧九郎負著手,慢慢說道:“因為我料到,她身邊必然有不少敵人在,你不管如何,也是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人,可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照顧她!”
一句話說得霍焉一啞後,鄧九郎走到主榻上坐下,他叩了叩幾,驀地聲音一提,喝道:“把人帶進來!”
一陣腳步聲響。
轉眼間,乾三便帶著三個美人走了進來。
霍焉隻是無意中回頭。
可就是這麼一眼,他瞬時瞪大了雙眼。愕然地把那三個美人從左看到右,又從右看到左,霍焉咽中直發幹,直過了一會,他才小心地喚道:“你是,徐家小五,你長得與你姐姐好象,你怎麼在這裏?”
他的聲音一落,那最右側的一個少女迅速地抬起頭來,待看清霍焉的麵容,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她一邊撲向霍焉,把臉紮在他懷中,少女緊緊揪著他的衣角,哽咽著說道:“霍大哥,怎麼是你?嗚嗚,我好怕,大哥哥,這一路上我都好怕……”
少女的哭聲一落下,另一個高挑的少女緊緊揪住了霍焉的衣袖,顫聲道:“你是焉表哥?”另一個臉圓杏眼的少女也淚盈盈地叫道:“霍家郎君,是我啦,我是陳厘,是你斐妹妹的小妹……”
饒是離家多載,霍焉這時也把這三個少女認出來了。他與三個淚眼汪汪的少女交談了幾句,又安撫得讓她們縮到一側後,大步向鄧九郎走來。
他騰騰騰地衝到鄧九郎麵前,壓著憤怒,沉聲喝道:“鄧九,你這是什麼意思?”磨了一會牙,他恨聲說道:“她們隻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良家女子,你把她們弄到這百越之地,是什麼意思?”
鄧九郎正好整以暇地喝著酒。
聞言,他慢慢把酒盅朝幾上一放,朝著那三個少女瞟了一眼後,鄧九郎淡淡地說道:“我讓人去了一趟你的老家,令他們把那些與你有染,讓你不舍的女子都帶過來……可惜,你離家太久了,她們都抗不住嫁了人,無奈之下,我就讓人把與她們麵目相似的,還處於待嫁當中的妹妹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