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夫婦走後,孟飛思和桑衛開始計算開飯館的錢,什麼房租、門麵租金、辦理執照、購買桌椅板凳、鍋碗瓢盆等等的費用,等辦完了這些後,手中的錢也基本用光了。不管如何孟飛思都決定隻有背水一戰了,她認為人往往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眼下也許隻有孤注一擲,才能有起死回生、險象環生的奇跡出現。
桑衛則一直心事重重,驚魂未定,對開飯館沒有發表太多的言論。在這件事上他隻能聽任孟飛思的擺布,順其自然。孟飛思心裏明白,桑衛在哪裏都不想老老實實做人,更不想腳踏實地的做事,他其實在哪裏都不想久留,他也許隨時都做好了開溜的準備。
這是一個寧靜祥和的夜晚,也是他們來昆明市的第二個晚上。睡下不久,孟飛思就聽到外麵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她睡在一個四人間裏,和幾個互不認識的女人住在一起,她躺在床上腦海裏不斷地在思索著一些問題,冥冥之中感覺將會發生什麼意外。她在不停的幻想中,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驚醒過來。
她睜開矇矇矓矓的睡眼,看到窗外還是漆黑一片,她將手表放進被窩裏透過微弱的夜光看大約也就是四五點鍾。她意識到這是黎明前的黑暗,黑暗即將過去,黎明即將來臨,她想再睡一會兒,就又躺了一會兒。也許就是在黎明即將來臨的一刹那間,爸爸的那個藥盒子,那個裝了藥盒子的背包,那個放背包的櫥櫃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閉著眼睛回憶著,從賓館臨走時忘記了拿櫥櫃裏的背包。沒錯,真的沒拿。她又細細地想了一下那個包裏所裝的物品,除了爸爸放進去的藥盒和他的一雙新布鞋之類的一些小物品之外,還有自己的那本報告文學集,那是她最看重的書,是她寫作實力的證據,到外地找工作是非常有用的重要證件。此刻她急了,她心急火燎地起身要去找。
外麵依然黑咕隆咚的,急也沒用,孟飛思隻好耐著性子焦急地等待。大約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天才開始慢慢地亮了起來。她沒等天亮透,就開始往那家賓館趕。當她趕到賓館告訴了服務員所發生的事後,服務員馬上打開了他們一天前住過的房間門讓她進去找。她進門後打開了那個小櫥櫃一看,那個背包還在,可是裏麵最重要的東西都不見了,隻剩下了爸爸的那雙新布鞋。
這時服務員跟著進來了,問丟了什麼東西。她告訴服務員裏麵裝的東西,最重要的東西都已不見了。服務員說:“昨晚2號床位住了一個人,今天很早就退房走了,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協助追查。”
孟飛思告別服務員後,她拿著僅剩的一雙布鞋和包,急急忙忙地趕回招待所。這時父母和桑衛都剛起床,她告訴爸爸那個放藥盒的背包搬家時忘拿了,天亮時去找隻剩了這雙鞋,其他的東西全部被人拿走了。她說完這些話後,看到爸爸的臉刷的一下就變白了,兩眼傻呆呆地瞪著,仿佛頓時被雷電擊過。她感覺爸爸不對勁了,就趕快追問藥盒子裏到底放了什麼。她追問了兩遍,爸爸才說:“這下完了,我把身上的錢全部都裝在了那個藥盒子裏,這下全丟了。”媽媽聽了後更是驚得目瞪口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爸爸說完了這幾句話後從此再也不說話了。孟飛思聽了後也頓時傻眼了,她明白了,這就是報應,是上天的懲罰,沒想到懲罰竟然來得如此之快。事後她粗略地估算了一下,爸爸的錢大約有三萬多元。她本來將賣家產的五千元放在桑衛的黑包裏了,而貪財的爸爸硬是吵著鬧著向她要,她隻好從黑包裏數了五千元給了他,他還將媽媽的兩千元也要去全部集中放到了一起,這下好了,全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