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你知道你在幹什麼?”普朗克極其冷酷地說道,“給我滾開。”
蘇洛眉眼一低,一滴淚在眼眶中打轉,可她抬起頭冷冷地說道:“不!”
普朗克瞅著眼前這個自己一手撫養大的倔強姑娘,他感覺喉頭一緊,全身顫抖。往事又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他記起了她小時候,特別喜歡吃甜食,每次他不在或者出去,她都要抱著糖罐瞪著大眼睛眼巴巴地瞧著他的背影一點點消失。當他回來,她就像隻歡快的小燕子,蹦蹦跳跳地撲倒他懷裏,久久不鬆手。他知道她是沒有安全感,可他覺得等她大一點,再長大一點能夠保護自己就好了。可他錯了,蘇洛終於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姑娘了,可她仍舊沒有安全感,而且越來越敏感。
她雖然臉上掛著笑,可是刀劍從不離身,她就像一隻玫瑰,不過隻長刺從不開花。
“大法師已經死了,我的命是他給的,我得替他報仇。”普朗克拔出長劍插在火堆邊,人緩緩坐在一旁,抓起了一條魚湊到嘴邊。
“人不是老爹殺的,與他有什麼關係。”
“子債父償,天經地義。”普朗克一口咬下去,一根魚刺生生紮進他的上顎,一陣鑽心的疼痛隨之而來,可他隻是輕輕皺了皺眉頭,然後混著血液繼續嚼著魚肉直到它穿過喉嚨進入腸胃。疼痛與他而言,隻是殺戮開始的提醒。
“不要廢話了,薩格做的事就是我做的事,你要動手就動手。我最瞧不得一家人之間彼此傷害了。”老爹推開蘇洛,走上前去。
“老爹·····你····”
“我還記得薩格小時候喜歡一個人玩,因為他不是狂人一族,他那一頭烏黑的頭發總是遭人奚落。每次我看到他都覺得對不住他,後來我索性把他的頭發染成黃色······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啊······他不是我親生的,我知道他知道,不過我們都沒有說出來。他一直愛我這個糟老頭,盡管有時候我也想這麼做值得嗎。後來,我發現值·····”
“別說了,死老頭,這些鬼話留著吧。不管你怎麼說,你難逃一死。”普朗克拔起長劍惡狠狠地對著老爹,一臉凶光。
“普朗克,你已經變得讓我不認識了。你把我從小帶大,我們相依為命,可是我從小到大沒有一天不在擔心,擔心你回不來了,擔心我變成無依無靠的孤兒。不過後來我再也不擔心了,因為我從小就是孤兒。你隻是履行對父親的承諾,現在你已經不用履行了,做你想做的事,成為惡魔吧。”
“蘇洛,你·······”
“嗖嗖嗖”突然一陣叮叮當當響聲傳來,接著木屋中開始冒起了濃煙,隻一小會,火已經蔓延起來。
“該來的還是來了,”普朗克冷冷地一笑,對著蘇洛說道:“一會我衝出去掩護,你拉著這個死老頭快逃。”
話聲未落,普朗克拔起長劍,一腳踹開破門衝了出去。蘇洛見狀,拉著老爹也立即跟了上去。
沙灘上立著七個陌生人,手裏握著巨弓,麵前插著劍,獸皮縫成的衣服短短地吊在身上,像圍裙又像胸衣。他們目無表情,目露凶光,油膩的長發搭在肩上,大有一副吃人不吐骨頭的架勢。
“哼,小惡魔都找上門了,真是給我普朗克臉麵。”
他們似乎極其蔑視普朗克的實力,不急不躁,直到普朗克揮著長劍衝到他們麵前,他們才慢悠悠地拔起劍,一副甚是無所謂的模樣。
不過當普朗克揮動大劍砍到他們臉上時候,他們卻迅速地躲開,然後將普朗克包夾在中間,還有兩個人趁機衝著蘇洛跟老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