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者辛苦,本王願聞其詳。”哈迪斯滿臉堆笑,內心已無比痛恨。以前如果有人故作高深跟他說這種雲裏霧裏的廢話,他肯定早早讓他重新投胎了。而如今魔族不僅大勢已去,而且還有崩盤的可能。他作為這艘船的舵手,顯然有些焦頭爛額了。作為聰明人,他深刻明白病急亂投醫遠勝過坐以待斃。
伍德瞧著哈迪斯的侍衛魚貫而出離開營帳,轉過身道:“尊敬的哈迪斯,不知您對於魔族的未來是如何打算的?”
“這個嘛,……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個問題顯然讓哈迪斯有了一絲慌亂,他心中的確有無數個構想,可構想並不等於答案。而作為至高無上的王者,他必定不會承認自己至今沒有理清頭緒。遲疑之後的脫口而出隻能證明他是故作淡定。
如果病人不打算吐露病情,那麼再高明的醫生也會束手無策。可醫生如果手握絕妙丹藥,任何疑難雜症保證藥到病除,那自然是另一種說法了。毫無疑問,伍德沒有高超的醫術,卻是絕妙的醫生。
“那既然如此,我就不煩擾您休息了。告辭。”作為絕妙的醫生,對於病入膏肓卻死不承認的病人,伍德習慣下一劑猛藥。這無異於在生死問題上做選擇,選項明白,答案清楚。
“好吧,”哈迪斯意識到碰上了硬骨頭,於是走下王座,連忙懺悔,“生無可生,死無可死。我也很是焦灼。不知長者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走出泥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是不知道您願不願意隱忍而活了。”
“可是····世界之大,然而再無我魔族容身之處了。”哈迪斯猶豫半晌卻突然意識到來人或許能夠為他指點,“難道還有地方可以供我們容身?”
“如果有那麼一處地方,雖被黑暗籠罩卻廣闊無比,雖然莽荒卻有萬物生長,不知道……”
“在哪兒?”哈迪斯直截了當地表示了讚同,這完全出乎了伍德的意料。
“南迦巴瓦隆山,黑暗世界。”
哈迪斯沉默許久,然後眼中透出一股微笑,“人族從弱小到強大是法師一族的功勞,滅掉我魔族也是從不妥協。如今大功將成,最後關頭隻差一步,為何甘願放我一馬?再者,我哈迪斯已經日薄西山,再也談不起條件了。”
“不管是人還是神,總會做一些迫不得已卻又不得不做的事。我隻奉勸一句,好自為之。”
踏出魔族大營,伍德心中十分暢快。抬頭望去,隻覺得夜空的彎月甚是皎潔,隻是隱約中有一絲陰影。再細細瞧去,他看見了大批的身影、漆黑的山口還有不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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