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看我們逃得辛苦,可憐我們,因此找個房子讓我們落腳歇息,絕對是這樣的。”不知何時,薩格醒過來打趣道。
“你醒了?還口渴嗎?”薇薇安關切地問道。
“你不用感謝我,你拉著我走了這麼長的路,我們一報還一報,算是扯平了。”
“這麼說,你是在裝暈,你太可惡了!”薇薇安想著自己汗流浹背,辛辛苦苦拉著的竟然是個騙子,氣不打一處來,揮手給了薩格一下。
薩格連忙伸手去擋,卻不小心碰到傷口。“啊,疼死我了。大家閨秀,恩將仇報可不是好家教!”
“你永遠無法喊醒一個裝睡的人,這句話說得真對!你少給本姑奶奶裝可憐,我不吃這一套了!”說罷,站起身遠遠走到了一旁。
“難道一隻公雞生病了,就因為還清醒,所以沒打鳴就是無法容忍,就該下油鍋嗎!”薩格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他左手腕的傷口因為劇烈運動又開始流出血來。
“你不要說了,都是我的錯,可以嗎?”薇薇安瞅見鮮紅的血,連忙扯了一段衣襟,快步走上前來。
“一點也不誠心誠意,還是不要說了。”薩格瞅著手腕上那朵漂亮的白蝴蝶,依舊調戲。
“好了,說點正事,這是什麼地方?”
“我又不是神仙,怎能無所不曉無所不知。管他呢,進去看看再說。”
薩格執意要去看看,全然不顧薇薇安的阻攔。薇薇安瞅著他的背影,隻好跟了上前去。
一踏進木屋,薩格便瞧見了桌上擺著的一盤幹麵包,擦了一下哈喇子。瞅見身後還有一個姑娘,為了展現他的良好修養,他大喊一聲道,“喂,沒有人在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非常感謝。”
說罷抓過一塊麵包就往嘴裏塞去,邊環顧四周,邊小聲回道,“吃吧,吃吧,不用客氣。”
“臉皮真厚,真不要臉。”薇薇安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薩格伸手遞過來的麵包,並且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不吃拉倒,餓死活該。”
木屋中隻有一張桌子,還有一張木床以及一些零散的生活用品。薩格東瞅瞅西瞅瞅,卻在房梁上發現了一個酒囊。
“這可是好東西。”薩格費力摘下酒囊,仰頭喝了一口,大喊痛快,“一看這主人就是跟我品味一樣的人,懂生活,會享受!”
薇薇安卻警覺地打量這一切,伸手抹了一下桌上的灰,神情變得更加緊張,“別廢話了,這兒打掃這麼幹淨,桌子上沒有一絲灰塵,一定有人住在這兒。可現在連人影都不見,你不覺得奇怪嗎?”
“就算有人又怎樣,人生地不熟,碰見就是緣分。誰知道這是哪個國家放逐來的囚犯?現在人家正在外麵打獵,準備晚餐也說不準!”薩格大口咀嚼著麵包,回頭又看了薇薇安一眼,“行了,抓緊吃點東西,逃跑也得有力氣不是;再說了,都這個時候了哪有那麼多規矩可講?”
薇薇安正要接過薩格遞過來的黑麵包,隻聽嗖的一聲,一支短箭刺穿了那塊麵包,嚇得薩格一個激靈閃到一旁,然後警覺地瞅著外麵。
“薇薇安,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像帶著尖刺從外麵飄來,聽起來十分不懷好意。
薇薇安彎腰撿起斷箭,冷冷一笑,邊走邊回道:“伊卡索,你還是那麼讓人討厭。”
薩格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屋子,這才瞧見不遠處的小溪旁邊站了兩個人。一個又高又瘦的老頭滿臉褶皺,像極了沙皮狗寬鬆的皮背;另一個人則身著飄逸的白衫,一根銀色的腰帶束在袍子外麵,紳士範十足,他手裏握著一柄精致的短駑,眼神裏盡是驕傲與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