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哇哇落地到合眼咽氣,齊皓的一生,在水鏡中倏然而過,統共不到半小時。
方寧寧看完,沉默了良久;而後方寧寧開門見山:“怎麼去幫他?把何曉穎替下來,還是別的途徑?”
“直接剝離生者的靈魂要付出高昂的代價。相比之下,如果投身到剛死的人身上,就十分容易,因為這相當於撿破爛。至於令原主死亡的因素,可以剔除。”
方寧寧鬆了一口氣:“女主家裏貧苦,能不用受那些罪可真是太好了。隻是,有合適的投身對象嗎?可以的話,能得到死者的記憶嗎?”
“可投身的對象有很多;合不合適,因人而異,需要你自己判斷;至於記憶,可以得到,不過得到多少與兩個因素相關:一是從死者死亡到你投身的時間間隔長短,二是死者大腦保存完好的程度。”係統君話音未落,已經亮出一人高的列表。
方寧寧點點頭,瀏覽了一些投身目標的情況後,思索片刻,對地域、年齡等選項進行了範圍設定和排序調整,接著很快選中目標:
王家秀。
25歲,與何曉穎同在一市。農村姑娘,家裏的老三,服裝廠女老板。17歲結婚,19歲生下女兒張俏。
丈夫婚外情,王家秀吵鬧無果,服安眠藥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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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身的過程令人頭暈。好在身體裏的安眠藥成分被係統君清理掉了。
方寧寧倚著枕被緩了片刻,起身下地照了照鏡子,對鏡子裏的新麵孔冷笑了一記。
搞婚外情的男人,固然令方寧寧鄙夷;為了這種男人自殺的女人,也叫方寧寧看不起。
人不自愛,卻指望別人來愛你——真是無藥可救!
……
方寧寧(王家秀)收拾了一個出門的箱子,留了個字條給出.軌男,開著麵包車接了女兒托給父母,坐火車去了深圳。
買上幾件衣服,既能自己穿也能做廠裏新款樣衣;更重要的是,買一些好用的攝像頭——針孔的,電子鍾的,公仔的。
從深圳回來,方寧寧(王家秀)在家安好攝像頭,用一套酒店的、嶄新漂亮的床上四件套,好好兒布置了一番臥室,接著去廠子裏檢查了一下生產情況,批評了幾個表揚了幾個,把新任務布置下去,再到父母家陪了一晚上女兒,次日又出門了。
理由很好找:北京舉辦中國國際服裝博覽會。
出.軌男不知道是在憋著氣比誰更能冷戰,還是一頭紮在溫柔鄉裏沒回神,都沒打電話問一句。方寧寧(王家秀)樂得不跟他廢話。
等從北京回來,方寧寧(王家秀)順利在自己家中收獲了她想要的證據。
方寧寧(王家秀)揣上證據,收起攝像頭,找了個網吧截了些經典畫麵,申了兩個免費郵箱上傳備份,到“立等可取”的彩印店把圖片洗出來,接下來照例到廠子裏仔細巡視了一回,又去父母家溫暖了一晚上女兒張俏,轉眼第三次出門。
這回方寧寧(王家秀)沒跑遠——她到本市勞動市場給廠子雇了兩個保安。
兩個都是退伍兵。一個武警下來的,擒拿學得很好;一個高原上修了兩年路,會開車。
方寧寧(王家秀)不僅看了他們的退伍證,還詳細問了他們的當兵經曆,叫他們講了講“完成的最艱難的任務”、“印象最深的事”之類。
證件還能買假造的,詳細的經曆,就憑這兩個本地農村出去的小夥子……嘿,撒不了那麼高級的謊。
當天,勞動合同簽完,方寧寧讓嶄新出爐的司機和保鏢做搬家工,又打電話叫來廠裏幾個男工人,回家收拾了衣服、電器等細軟,統統搬進工廠宿舍。
工人們瞧出些苗頭來了。驚訝的有,感慨的有,惋惜的有,幸災樂禍也有——成了老板又怎麼樣?還不是看不住自家的男人,還不是要離婚!
不過衣食父母是方寧寧(王家秀),工人們不敢當麵嘲笑。
方寧寧(王家秀)隻做不知——有空嘲笑沒空幹活的人,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他們的時間不值什麼,她的卻金貴!要是跟他們鬥氣,還沒開張她就先吃了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