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在哪裏，他從不會跟她說，又有幾時是征得她同意的？
“這是，商量嗎？”涼落縮在他懷裏，睜大眼睛看他。
“不是，”他斂眸睨著她，唇角的笑意透著閑適，“是懇求。”
涼落有一瞬間差點沒反應過來他說得話，可是她的的確確聽到懇求二字，可是，難道剛才那句不更像通知嗎？
“我，大概會弄髒你的床，”涼落垂下眸子小聲，勾著他脖頸的手用了點力，怕自己會滑下去，“如果你今晚要像以前那樣，抱著我睡得話，可能明早......啊！”
霍鬱森胳膊一用力，涼落的身體被大力往上拋去，極小的弧線，她還是驚得呼出了聲，最後安穩的落在霍鬱森的臂彎，卻發現自己的臉離他的更近了。
“霍太太，”他低頭，湊近她耳邊低聲，“你老公看起來像是換不起一張床單，或者一條睡褲的人？”
“不像。”涼落小聲嘟囔一句，沒再多說，勾著霍鬱森的脖子又縮了縮身體。
......
臥床上，涼落順著自己喜歡的姿勢側躺著，霍鬱森的胳膊從她身後繞上來，一手攬著她的肩，輕而易舉的把她轉過來麵朝自己，一手碰在她小腹上，動作極輕極緩的暖著。
兩人呼吸聲都很均勻，也都沒有睡著。
過了半晌，涼落才把手放在身前，輕輕捏住他胸前的睡衣，“霍鬱森，”她停頓下來，等著男人應她。
“恩。”他淡聲。
她的舉動也讓他的心情似乎更好了幾分，小腹上的手轉移到了線條柔滑的腰部，順著柔軟的曲線在摩挲，“還疼不疼？”
涼落腦袋兩邊晃了晃，淺聲道：“你對誰都是這樣好嗎？”
她記得剛才在書房，霍鬱森抱起她的那一瞬間，顧安城雖是背對，卻能看到她雙肩顫抖。
她不算是個極其敏感的人，卻能察覺到顧安城對霍鬱森的情意，至於霍鬱森，她從來都猜不透，隻看到，他拉著顧安城的胳膊，在追問，看上去是真的擔心。
霍鬱森的下巴掃在她額頭上，薄唇微動，吻了上去，他頜著眼，呼吸繞動，慢慢往下，很快就捉住她的唇，一個淺啄過後又一個淺啄，像是會上癮般，又動情的吮·吻一番，才肯罷休。
呼吸變得粗重，他在她唇邊說話，“誰，指的是，安城？”
涼落抬眸看他的眼睛，室內是暗的，隻能透過窗外灑進來的夜色，勉強看到他的臉。
很近的距離，卻又遠到無法觸碰，那雙眸亦是，染著屬於黑夜的暗，涼落心裏突然掀起一陣細微的情緒，臉埋進他胸前，“睡覺吧。”
霍鬱森隻淡淡恩一聲，再沒發出半點聲音。
失落感，顯然，是毫無緣由的失落。
涼落收回手，把身體換成平躺，下一秒，霍鬱森的臉出現在眼前，他撐著身體，在她上方低低開口，“剛才在書房門口站了很久？”
涼落撇過臉，不出聲，霍鬱森染著薄笑的聲音接著響起，“吃醋？”
“不是。”
“同窗四年，陪我走過最艱難的時期，心甘情願放棄專家頭銜當霍家的私人醫生，我關心她，理所應當。”很淡的語氣，霍鬱森難得的耐心跟她講解著。
涼落轉過頭，視線越過霍鬱森的黑發落在天花板的某處，淡淡開口，“陪你度過你最艱難的時期，是你棄醫從商的那段時間？”
世人都知道霍鬱森僅花四年時間，從一個名頭始終與霍家大少掛鉤的公子哥，成為傲立金字塔頂端，一手創辦霍森集團的成功男人，自此，世人都稱他為霍先生。
“恩。”男人沉吟。
“同窗四年，陪你走過最艱難時期，為你放棄一切，這些，你有沒有想過顧醫生是為了什麼？”她不認為霍鬱森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會無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