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鳶反反複複的將被褥整理五遍,方才滿意的從上鋪下來。
坐在書桌前安靜看書的程玲,目光從書本上移開,看了一眼墨初鳶忙活半個多小時的成果,冷嗤一笑。
宿舍隻有兩人,墨初鳶聽到她飽含嘲諷的笑聲,攸地蹙起一雙纖美秀眉,看向程玲,“有話就說......”
後半句髒話,她自動省略。
程玲不是傻子,自行補腦了下半句話,微微變了臉色。
“墨初鳶,你入了軍校,就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你的一言一行以及個人榮辱代表我們集體榮譽,你個人內務不過關,下次還會連累我們陪你一起受罰,你就這麼好意思?”
程玲又哼了一聲,站起身來,雙臂抱懷,站的筆直,繼續道,“還是……你故意為之?”
“什麼意思?”墨初鳶不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這麼做,為的就是引起蕭老師的注意,你胡鬧,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別連累我們!”
程玲二十歲,地方連隊經過選撥保送軍校的精英,入學當天,第一次見到蕭瑾彥,便心生崇拜。
這樣一個男神級人物,墨初鳶卻揚言要做他女朋友,簡直是癡人說夢,貽笑大方。
無形中,程玲心裏對墨初鳶產生厭惡。
字字句句,直戳墨初鳶軟肋,和上午蕭瑾彥訓斥她的那番言辭簡直如出一轍,就連語氣都一樣,字裏行間,無不透著輕視和鄙夷。
考入軍校之前,她一直過著公主般無憂無慮的生活,家人待她極好,尤其是墨初容,更是視她如珍寶,細心嗬護,疼著,護著。
除了簡舒文偶爾對她冷漠以待,她不曾受過半點委屈,她是養在溫室裏沒有經過風吹日曬的一株小雛菊,不曾體會過被人厭棄的滋味。
今兒個,倒是領教透徹。
墨初鳶隻覺渾身血液直往腦門而去,羞怒和憤懣溢滿心間,再也忍不下去了,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著程玲,“我喜歡蕭老師光明正大,坦坦蕩蕩,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你......”
“你什麼你?把舌頭捋直了說。”
墨初鳶挪用蕭瑾彥訓斥她的話回擊。
程玲雙目圓睜,臉上皮肉抽搐不止,被墨初鳶伶牙俐齒堵的半天蹦不出一個字。
墨初鳶本就不是任人欺淩的性子,程玲見她這些天不吭不鞥,居然把她軟柿子捏。
對付程玲這種人,就是要一次性還擊回去,讓她知道她墨初鳶不是好欺負的。
程玲氣的滿臉漲紅,咬的牙齒咯咯作響,“墨初鳶,呈口舌之快有什麼好得意的!有本事把自己內務整理好,下次別再讓我們陪你受過!”
墨初鳶握緊拳頭,“放心,我一定不會再連累戰友。”
“最好如此。”程玲哼了一聲,走出宿舍。
墨初鳶呼出一口熱氣,端著洗臉盆去了盥洗間洗衣服,望著水龍頭噴灑而出的水,腦子靈光一閃。
......
第二天,勤務兵檢查內務,墨初鳶過關。
心裏還是長籲了一口氣,慶幸,沒有再次連累室友。
程玲狐疑的望了一眼墨初鳶的床鋪,並未發現什麼端倪。
晚上休息時,洛麗去完衛生間回屋,發現墨初鳶身體蜷縮,好端端的不蓋被子,身上隻搭著一件軍裝外套。
洛麗推了一下墨初鳶,墨初鳶並未睡熟,攸地睜開眼睛。
洛麗小聲道,“你怎麼不蓋被子?”
“那個......熱。”墨初鳶閃爍其詞。
“我怎麼感覺冷呢?”
“我……我這人熱一點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