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天第一縷晨陽越上地平線,給青翠碧綠的校園披上一層金紅色的外衣,朝霞滿天。
熬完兩公裏越野,墨初鳶整個人仿佛脫了一層皮,汗流浹背,累的每一根手指頭發顫,偏生的,蕭瑾彥獨留她在訓練場上。
她還以為他這顆千年鐵樹開了花。
誰知.......
“墨初鳶,速度點!”
蕭瑾彥一身迷彩作訓服,五官清朗如玉,手裏拿著秒表,一邊慢跑一邊朝一米之距外慢悠悠跑步的墨初鳶喝道。
“老師……累……”
墨初鳶身負裝備,負重十公斤,虛脫如冰,滿頭大汗,作訓服已被汗水浸透,濕糊糊的黏著皮膚,軍帽也被汗濕淋淋的頭發塌濕,鬢角冒出一層又一層汗水,成串成串的往下流淌,整個人像淋了一場大雨的落湯雞。
軍靴又沉又重,腳步虛浮無力,雙腿軟的像麵條,纖柔伶仃的身體仿似隨時會失去支撐,搖搖欲墜,整個人走S型路線。
眼前蕭瑾彥的音容樣貌忽近忽遠,漸漸地出現重影。
蕭瑾彥腳步放緩,“還有一圈,堅持下去。”
“跑不動了……”墨初鳶擺了擺手,軟綿綿的癱坐在地,“老師,我真的跑不動了。”
“墨初鳶,給我站起來!”蕭瑾彥走過去,攥住她一條胳膊,拎小雞似的把她從地上提起來。
墨初鳶氣喘籲籲,站不穩,柔軟的身體沒有骨頭一樣,順勢一倒,歪在他懷裏,“老師,我又累又困又渴又餓……”
此時,訓練場上還有其他班級學員訓練,墨初鳶這般膽大妄為的靠在他懷裏,蕭瑾彥眼神一凜,第一時間把她從懷裏拉出來,“墨初鳶,站直溜了!”
“累……”
“立正!”
“是……”
墨初鳶勉強站直,朝他敬禮,低著腦袋,嘴裏小聲嘟噥,“人魔。”
“墨初鳶,再廢話一句,十圈。”
他不是不知道學員們在背後給他取了各種各樣的綽號,但是,敢當麵叫他“人魔”的也隻有墨初鳶了。
見她不服氣的樣子,他繼續道,“不是要當我的兵?如果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說完,蕭瑾彥徑直越過她,沿著跑道往前跑。
“等等,我不後悔……”
墨初鳶欲哭無淚,撐著弱巴巴的小身板,朝那道身影追去。
拚盡所有力氣,勘勘與他並肩,呼哧帶喘的,“蕭瑾彥……以後每天都要這樣嗎?”
“是。”
“早操已經夠累了,外加一公裏,這不是要人命嗎?”
“這就認慫了?笨鳥先飛,不明白這個道理?”
蕭瑾彥腳步加快,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我才不是笨鳥!”墨初鳶追上去。
“嗯,你還稱不上是笨鳥。”
“那是什麼?”
蕭謹彥揚眉,“充其量算得上是一個沒有孵化的笨蛋。”
“你……”
墨初鳶氣的一雙眼睛霧蒙蒙的,沒有想到這人不僅冷,還毒舌。
蕭瑾彥唇角勾起一抹邪弧。
每當墨初鳶快要追上他時,便加快速度,距離拉開遠了,他又刻意放慢速度,如一隻猛獸逗弄一隻小獵物,欲擒故縱。
好不容易跑完最後一圈,墨初鳶直接倒在跑道一旁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