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一樓盤查的警察和聚集的人群已經離開,隻有一些服務人員留在酒吧做善後工作。
詢問了工作人員,樓上樓下又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墨初容半點影子。
墨初鳶心急如焚,眼中淚光閃爍:“老師,我哥會不會被那些人綁架……或者……關了起來?”
“應該不會。”
蕭瑾彥握緊在他掌中發顫的小手,輕聲安慰。
第一次進入酒吧時,他大致看過現場的打鬥情況,以及那些送上救護車受傷不輕的人。
那些人,受傷部位皆是要害,而且,並非利器,卻是拳腳擊打所致。
所以,一開始,他認為是身手不差的陳白宇所為……
想及此,蕭瑾彥不由地看了一眼身旁滿臉焦灼的墨初鳶,眉頭微微蹙起。
“墨初鳶,你哥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意思?”墨初鳶不明所以。
蕭瑾彥神色自然,淡然若素:“他……身手不錯。”
墨初鳶目光落在舞池中心拿著拖把,正擦拭地磚上大片血跡的服務員,幽幽道,“我哥自十八歲起,便請了職業格鬥拳術教練,進行過特殊訓練,他的身手,不比軍校任何一個教官差。”
蕭瑾彥目光幽沉,並不覺得意外。
高處不勝寒,往往站在巔峰之人,最容易遭人嫉恨,以及遭遇意外謀害。
一個集團總裁學習格鬥術防身,倒是可以圓通。
隻是,墨初鳶的哥哥下手……
未免太狠……
蕭瑾彥無暇再多想,環視酒吧四周,發現棚頂安裝有攝像頭,黑眸一亮,牽著墨初鳶的手去會所安保室,調取監控。
可是,保安室工作人員說在警察來之前,一個滿身鮮血的男人威逼著他,銷毀了監控視頻。
蕭瑾彥眸色沉沉,不禁地對墨初鳶這個哥哥又充滿幾分好奇。
墨初鳶卻十分著急,一遍又一遍撥打墨初容的電話,可,終是無果。
兩人準備離開酒吧,經過一樓一個包廂,被裏麵罵罵咧咧的男人聲音吸引,攸地頓住腳步。
包廂門虛掩,墨初鳶一眼認出坐在沙發上,頭上,胳膊,纏著繃帶的男人,正是之前輕薄她的所謂“太子爺”。
墨初鳶想起被男人抵在牆壁那一幕,心有餘悸,一絲恐懼漫上心間,下意識往蕭瑾彥懷裏靠去,聲音發顫:“老師,是他……就是他對我……”
“沒事了,別怕,有我在。”蕭瑾彥見墨初鳶臉色發青,一把將她揉進懷裏,低頭,唇輕輕碰了下她的額頭,眯眼凝著包廂裏做在沙發上的男人,心間溢滿怒火。
想弄死那人的衝動,滕時躥上胸腔裏。
此時,包廂裏的男人一邊點煙,一邊罵道:“給老子找出那個人,做了他!媽的!砸了我的場子,傷了我的人,斷了我一隻手,打折我兩根肋骨,揪出那個人,老子要活剮了他!”
墨初鳶驚蟄一跳。
男人渾話夾著淫/笑的嗓音又傳來:“還有那個嫩的能掐出水的妞兒,也給我留意著,小爺我早晚要上了她!那把小細腰,摸著給勁,幹起來一定……”
墨初鳶雙瞳緊縮,抖得厲害,身子虛軟,蕭瑾彥穩住她,轉身,一腳踢開門,又猛地把門關上,反鎖。
他動作太快,墨初鳶反應過來時,門已關上。
她剛要拍門,卻聽到裏麵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墨初鳶抖得更加厲害,唯恐蕭瑾彥遭遇什麼不測,顫著手,猛地推開門。
卻迎麵撞上蕭瑾彥。
“老師......”
墨初鳶抬眸,白著小臉緊緊盯著他,見他無恙,一顆心稍稍放下,隻是,包廂裏那淒慘的叫聲,不時地傳來,墨初鳶歪頭望去,卻被蕭瑾彥快速扣住手腕,快步離開。
卻未看見蕭瑾彥另一隻手裏攥著一把軍刀,刀刃上的血,沿著刃尖往下淌落。
……
包廂裏,方才還口出狂言的男人,此刻,躺在血泊中,抽搐不止,哀嚎聲,像鬼泣。
他爬在地上,渾身沾滿鮮血,一條大腿鮮血直冒,垂在身側的一隻手,顫抖的厲害。
手背上是一個血窟窿,濃稠的鮮血像水龍頭一樣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