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憂回過頭來,看到葉逸的麵容竟然變幻成了他原本的模樣,驚得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葉逸麵無表情地看著慕容憂,沒有出聲。自始至終,葉逸都是在欺騙這對夫妻,一開始覺得沒有什麼,但是現在,經曆了剛才慕容憂的守護,他的心裏卻莫名的有些內疚,畢竟屠殺武村的人,並不是他們,隻是他們的兒子。
“你是誰?”慕容憂驚訝地問道,而後又一把抓住葉逸的肩頭,臉上出現了瘋狂之色,大聲問道:“南兒,你們把南兒怎麼了,你到底是誰?”
葉逸麵容的變化,慕容憂根本意想不到。修仙者也有法術改變容顏,但那種改變必然會有法術波動,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有沒有掩飾過容顏。而葉逸的化骨之術,卻是從骨骼變化引起的麵容改變,與修仙者的那些法術不一樣,更加沒有法力波動。
從葉逸出現之後,這對夫妻的心神都被血蛭吸引,連葉逸的修為境界都沒有注意查看,未曾懷疑過他的真假。葉逸的變幻身高麵容幾乎都與白暮南一模一樣,很難從外貌上將其區別開來。
突然之間,自己用性命守護的兒子,竟然變成了另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人,讓慕容憂難以接受。
葉逸神色冰冷,直視著麵前這個貌美的女人,直到對方冷靜一些之後,才說道:“我就是帝子,必殺白暮南的那個人!這次原本想先殺了你們,再找他清算,不過合歡派已毀,我又不想殺你們了。你們走吧,以後都不要再回來!”
白震海躺在地上,一直未曾睜開雙眼。葉逸知道,他中了血蛭的血爆之術,傷了雙眼,若不達到道境,隻怕這雙眼是沒有機會再看見東西的了。
這二人雖然心意相通,但隻要一人有損,定然難以形成合擊之術,對血蛭與秦族來說,這二人已然沒有了威脅。
慕容憂攝來地上的飛劍,將其架在了葉逸的脖子之上,猙獰地說道:“快說,南兒現在到底在哪兒,你們有沒有把他怎麼樣,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葉逸神色不變,身體未曾動彈半分,隻是冷冷地看著麵前這個瘋狂的女人。不知為何,他的心裏,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一直身居高位的女人十分可憐,讓人不忍心說出那些殘酷的事實。
“他現在在哪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為他做過的事付出代價!”葉逸並不擔心慕容憂會結果了自己的性命,隻要自己一死,這對夫妻就不可能活著離開此地。先不說他們怕不怕死,僅僅是為了救白暮南,他們也會好好活著,為救白暮南留下一絲希望。
白震海雖然瞎了,但仍然感覺得到慕容憂現在的舉動,他焦急喊道:“憂妹住手,若是此子死了,此事再無轉圜的餘地!”
這二人早已心意相通,白震海出聲提醒,慕容憂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手中的飛劍掉落在地,慢慢將白震海扶了起來,大聲哭泣。
葉逸歎息一聲,若無深仇大恨,他也不願這麼一對父母傷心欲絕。可白暮南的所作所為,必須要有人來承擔後果,絕不可能因為他這對可憐的父母而放過他。
葉逸不再理會白震海夫婦,帶著沉重的心情向等待在一旁的夜傲等人走去。
“帝子且等等,”白震海聽到葉逸離開的腳步聲,出聲說道:“剛才你們的人說,湊夠三百萬靈石就放過南兒,請帝子給我夫妻二人一些時間,必然湊夠三百萬靈石奉上!”
葉逸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去,看著這對忐忑的父母,心中滋味雜陳。在他的腦海裏,突然又出現了武村的那一幕慘狀,又想起了自己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去拾撿那些殘肢與幼小頭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