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疑惑的表情看著江洋,半天沒有說話,我心裏合計著要不要幫他揉揉腦袋,可我又害怕一個不小心,再弄疼他,說實話我可不想再看到他剛才那副疵牙咧醉的樣子,如果再看到一次的話,恐怕我就真憋不住笑了。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江洋在我不知不覺中抬起了頭,正好對上了我那糾結的表情,他有點疑惑地問我:“你沒事兒吧?”然後我看著他,還沒等我說話,他就又說了:“你剛才嚇著你了吧?我沒事兒,其實你剛才拍我的那下一點兒都不疼,我騙你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覺鬆了口氣,敢情他是以為我在擔心他呢!其實說好聽了,也算是這麼一回事,但如果要我說實話的話,我是在擔心我自己,我怕的是我剛把才那一巴掌,把江洋給打壞了,到時候我就不知道是橫著出去還是豎著出去了,可說到底是橫豎都是死了,不過現在聽江洋這麼一說,我懸著的心終於能落地了,而且還落的很穩定。
我笑了,看著江洋說:“既然你沒事,我就不打擾你了,省的一會你又有事了,萬一暈了過去的話,到時候醫生來了,肯定就得賴上我了,我可不想做那個冤大頭。”我說完就想溜之大吉。
結果我還是被江洋給拽了回去,他說:“我都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能陪我待會嗎?難不成你還討厭我?”我雖沒看著江洋,但我能感受到他一臉憂傷的樣子,我慢慢地回過頭,他下意識地放開了拽住我的手,我說:“江洋,如果我說我確實討厭你呢?”
江洋的臉上再一次又聚集了憂傷,他說:“如果你想的話,那就隨便你吧!”我原以為江洋會問我為什麼,可我聽到的卻是這樣的答案,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我以為他會很在意我討厭他,可結果他卻給了我一個隨便,說真的,我有點失望。
江洋突然笑了,臉上恢複了平靜,他說:“白小冰,很多時候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就算你討厭我,那又怎樣?我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是我不會忘記我喜歡你,這樣就很足夠了。”我從沒想過會從江洋的嘴裏聽到這樣深沉的話,更沒想過他的想**如此簡單。
我問江洋:“我哪裏好了,值得你這樣做?”江洋看著我,笑了:“白小冰,其實你哪裏都不好,也許就是這些的不好,才會讓我覺得你哪都好吧!”我聽了有些迷茫:“那我到底好是不好啊?”江洋向後靠了靠身子說:“你認為呢?”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江洋見我搖頭,突然有點迷茫,他說:“白小冰,看你平時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怎麼現在連說自己好的勇氣都沒有了。這不像你啊?”
“盛氣淩人?”我重複道:“難道我平時給你的印象就是盛氣淩人嗎?我哪有你盛氣淩人啊?”我有點不解地問江洋,其實內心裏還是有點生氣的。江洋似乎有所領悟似的看著我,他說:“也對噢,你好像跟我比就真的遜了一點。”
“你就不能跟我說這有用的啊?”我有點急了。江洋見我這樣立馬改了口說:“那好,你讓我說有用的,我就說。”我看他突然變得很認真的樣,覺得有點好笑。我點點頭說:“好。”然後江洋就用比剛才還要認真的表情問我:“在我醒之前,你到底哭了多久?”
其實江洋問我的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我隻知道在江洋醒來之前在那個角落裏哭了好久,至於好久是多久,我真的說不上來。我說:“你問這個幹嘛?就算我哭了關你什麼事?”江洋笑了一下說:“白小冰,如果你哭了不關我的事那還能與誰有關?”
我抬頭看著江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好吧,我承認,我是因為你哭的。”江洋聽我說完,頓時臉上綻放出了笑容,他伸手拍拍我的頭說:“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心狠的。”我說:“我哭隻是因為替你感到不值。”
我看見江洋臉上的立刻僵在了那裏,漸漸的失去了漸漸地失去了色彩,他問我:“為什麼?”我搖想搖頭說:“沒有為什麼,隻是不值而已!”江洋再次問我為什麼的時候,我沒有看他,而把頭轉向了窗外,在那同時我卻又一次看見了江洋的那件隊服,我的名字似乎會永恒的印在上麵,那是我多久之後才能知道的答案,我不敢想,也許一年,也許一個月,也許比這還短。總之,時間會安排一切。
江洋也順著我的目光望去,半晌他說:“小冰,如果你不喜歡那件隊服的話,我以後可以不穿。”我一下子愣住了,我回過頭來看著江洋說:“不用,我隻是覺得好好的一件隊服,幹嘛要把我的名字印上去,就算你喜歡我也用不著這麼張揚吧,還好你印的是字母,不然的話,我早就被那幫花癡們給弄死了。”
江洋笑了:“這麼說來,我還是做了一件好事呢唄!”我白了他一眼說:“你臉還真大,說你好你就喘上了,你腦袋是不是不疼啦?”說著我就要假裝去拍他的腦袋,可沒等我去拍,病房的門不知在什麼時候就被打開了。
我看到江洋原本帶著笑容的臉明顯凝住了,然後就聽見進來的那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女人說:“你們在幹嘛?”
然後江洋用很平和的語氣說:“媽,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