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夫人見得如此,一是心疼孫女兒,不忍心叫她繼續哀求下去,二也是想起這一家兩家的已經紛紛打起妙妙的主意,這孩子定然是被嚇壞了。
那麼若答應妙妙去學點本事,豈不是既能自保,又能叫家裏更加放心,也不算是寵壞了孩子,她也就終於點了頭。
雖是如此,衛國公夫人還是不忘諄諄告誡。
“你母親方才也說過了,我和你母親答應可不做數,這事兒還是得看薛將軍夫人是否首肯。”
“你可不能仗著咱們家要娶槿娘進門,就軟磨硬泡叫薛夫人難做。”
“她願意收你也好,你就要認真跟她學,不願意收你也罷,你也不能心中抱怨。”
“再者說來……蠱毒終究是蠱毒,若薛將軍夫人答應收你,祖母希望你隻學幾樣傍身小秘技即可,可不能貪得無厭。”
話說到這裏,衛國公夫人已經是嚴厲無比,因為她知道大興朝的規矩擺在那兒,巫術、蠱毒這等偏門左道從來都不曾被接受過。
“……最最要緊的是,無論你拜得成拜不成這個師,你都要管緊自己的嘴,替薛將軍夫人和你自己保守秘密,否則落在上位者耳朵裏,那就是大罪!”
“那本事學到了手了之後,不是不得已時也不許隨便亂用,說輕了那叫魯莽,說重了那是草菅人命!”
“要不然你以為薛將軍夫人都那麼委屈了,為何都不曾拿出秘術來自保甚至來報複?而隻是吃了虧後慢慢調養身子?”
齊妙當然清楚她祖母是怕什麼——當初薛皇後不就是以一個蠱毒之罪陷薛夫人於牢籠,又要了她齊妙的命麼?
“祖母放心,您交代的話我都會牢記在心的。”齊妙一臉真誠又堅定的答應著。
“那樂亭就打發下人去打點些禮物,近日便帶著妙妙到薛將軍家拜訪一番,連帶想法子拜師吧。”
衛國公夫人滿意的笑了笑,便輕聲指點樂亭。
“臨哥兒與槿娘兩個孩子已經換了庚帖,你也該去跟你親家商議商議下一步了。”
樂亭輕聲答應了,便給齊妙使了個眼色,母女倆恭請衛國公夫人小憩片刻,便一同退出了樂頤堂。
“母親是要單獨教導我些話兒麼?”齊妙乖巧的依偎在樂亭身邊,並不主動張口告辭。
因為她早已經瞧見母親臉上的欲語還休,以及一絲焦躁兩分擔心。
“該教導的你祖母方才都說得差不離兒了,也不差母親多嘮叨幾句,我隻是想問問你,你為何從承安伯府回來後,就突發奇想要學什麼傍身本事?”
樂亭頗為不安道。
就算妙妙沒有之前那個請求,她也要問問這孩子,在承安伯府是否遇上過什麼事兒。
隻因她也聽得婆母悄悄跟她講了幾句,承安伯府這一趟走下來,感覺實在是太過蹊蹺,那承安伯夫人與世子夫人兩種完全不同的表現,真是叫人莫名其妙。
一個是恨不得巴緊了衛國公府、趕緊結個兒女親家才好,怎麼甩也甩不掉的粘膩,一個卻是坐立不安、隻想叫客人趕緊離開的模樣兒,甚至每每應酬到一半就離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