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將正事兒都交代清楚了,齊妙便跟高諍提起了私事兒,也不管劉璧和齊堅就在一邊。
“那個方子瓊……我可不管她是怎麼想的,總之將主意打到我頭上來想壞我名聲就不成,這一次別想叫我輕饒她。”
就算那幕後黑手攛掇著方子瓊將她一起算了進去,隻是為了離間衛國公府與承安伯府,為了將太子的臂膀或砍或卸,她不過是無辜被牽扯進去的,她也隻想將這當成私事兒。
她大表哥劉璧和她二哥聯手去查背後黑手也好,順藤摸瓜也罷,還能對承安伯府後宅裏的女眷動手麼?
那她不去跟方子瓊算賬,就隻能默默忍著?
更別說……富媽媽中午就告訴她,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她若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訴苦,高諍會不會以為她很堅強,漸漸的便成了習慣,叫她自己承受?
好在高諍聞言便笑了,笑罷便柔聲勸慰她,等我下場應試回來,我陪你一起去找她要個說法可好。
劉璧和齊堅兩人對視了一眼,隻恨不得立刻捂上耳朵,再不然便拉下臉來另找一間茶室坐著去也好,隻因為他倆和高諍已經非常熟悉了,卻從沒聽見過這廝這般說話。
這語氣是事先摻了蜜糖的麼?哪裏還像個爺們兒!
隻是劉璧既然來了,論年紀他為長,表弟表妹表妹夫的他都得照應著,他便強忍著笑、先幫著高諍安撫起自家表妹來。
“高二五天後便要下場,你連七八天十幾天都忍不了?你放心,等他從考場一出來,表哥便帶著你打上他們家門口去!”
高諍悄悄對劉璧翻白眼。
我說大哥啊,你這究竟是安撫還是挑唆?
你不是該叫妙妙信任我,等我考完了陪她一起去要說法的麼,怎麼卻成你帶著她打上我家門口去了?
再退一步講,下場應試可是要在考場裏扛上幾天幾夜呢!就不能叫人歇過勁兒來再說?
齊堅此時也不甘落後,緊跟著劉璧發表著自己的看法,生怕被自家妹子鄙視般拍著桌子,朗聲道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高諍越發無奈,隻好縮在兩個大舅哥身邊不再吭聲,笑看劉璧與齊堅安撫齊妙,再笑看齊妙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隻不過這般一來,他仿佛被齊妙的一席話點醒了,也便越發明白了,那幕後黑手為何這麼迫不及待的從他身上下手。
太子身邊的伴讀多半是武將世家出身,就算幾代前就不再掌軍權的那幾家,也是尚武的,養出來的子弟自然也尚武,敢情數來數去還就他一個標準文人?!
而圍繞在太子身邊的這些家族裏,文人也少,細論起來也就是齊先生一個頂尖的了。
所以那人便選了利用方子瓊攛掇羅五,一路鬧到衛國公府去?
這是想叫日常瑣事纏住先生和他高諍,叫他高諍既應試铩羽,又被嶽家厭惡,從此再無寧日?
這麼細算下來,高諍突然便領悟了,對手這做法雖然陰毒,卻失了大氣,想來既不該是出自二皇子身邊哪位幕僚,更不是出自鄧淑妃娘家那幾位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