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玉笙回來學說,齊妙本來就能躲過那碗熱湯藥、卻偏偏沒躲,隻是為了演一出苦肉計,好叫姑爺看清他母親的真實嘴臉,太夫人和樂亭都歎起了氣。
待聽說姑爺又趁機叫老伯爺和伯爺都鬆了口,說服了老伯爺夫人將曹家媳婦的差事安排了,還是後宅大庫的要緊差事,太夫人婆媳倆又是一聲笑歎。
隻因這計謀實在是個好計謀,可妙妙到底是才嫁過去的新媳婦,就連這種苦肉計都用上了,這高家後宅怎是一個亂字了得?
又聽說梧桐苑的高謙兩口子從打齊妙進了門,便總是合起夥來欺負她和高諍小兩口,到底被齊妙用計懲治了,還令高謙跪了好幾個時辰的祠堂。
這時再回想起昨兒女兒跟她學說過,她如何如何陷害了方子瓊,樂亭真是又氣又笑。
“我就說這孩子不是個能吃虧的,怎麼就叫她婆婆拿著熱湯藥潑了,敢情她這還是一計接著一計!”
“隻是她怎麼就這麼操之過急,那針對梧桐苑的計謀還牽扯了小姑子?她就不怕她小姑子嘴不嚴實?”
“她婆婆和小姑子可是親娘兒倆!”
“還有大姑太太娘兒倆,那不是她太婆婆的命根子麼,您說她怎麼就敢將這命根子都動了,還是借助敬王府的地盤?”
“那方子瓊和敬王妃可是拐彎帶著親的,萬一哪天這兩人碰上了一對質,不是立刻真相大白了?”
太夫人笑著搖頭:“你不用擔心,菲菲那丫頭可不是個簡單人物。”
“單隻說你和我過去哪裏想得到承安伯夫人竟隻是個麵上老實的?又哪裏想得到老伯爺夫人才是個真有數兒的?”
“可菲菲從一年多以前就不停的在妙妙那裏……假作無意的賣她母親呢。”
“承安伯夫人總怕妙妙身份太高,又將她大媳婦的小產賴到我們家上門探病去,不都是菲菲不經意間流露的?”
“我看是這丫頭早就情知她母親不是個什麼善茬兒,甚至隻拿她大哥當親的呢,她不就想徹底改投她二哥二嫂,覺得她二哥二嫂才是她的真依靠?”
“虧我還曾經琢磨這孩子到底是傻還是另有所圖,敢情這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至於大姑太太娘兒倆,你也甭說什麼命根子了,玉笙不是說了,老伯爺夫人的真正命根子可是咱們家姑爺。”
“倒是方子瓊的婚事還真得快些動動手腳了,高家老伯爺說得極對,可別夜長夢多。”
“我倒不怕方家再出什麼幺蛾子,方閣老去年險些沒休了妻,可是鬧得不少人家都知道了,方閣老夫人都有快一年沒出來走動了,這便是方閣老打算明哲自保了。”
“反而是你說的敬王妃,若真叫她從方子瓊的嘴裏探聽到什麼話來,這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兒。”
“雖說她在敬王跟前不得臉,方子瓊又被妙妙的太婆婆軟禁了,可萬一呢?”
這婆媳倆這廂便為方子瓊的婚事操起心來,打算多準備幾個人選出來快刀斬亂麻……
一樣是這個時候,齊妙也在午後小憩了片刻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