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瀾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院落。

鳳飛白要替醉瀾贖身,才見到了傳說中醉月閣的閣主,倒是個清晰脫俗的人物,沒有半點脂粉味。

白衣女子打量了鳳飛白一番:“在下醉月,是這醉月閣的閣主,便是姑娘要替醉瀾公子贖身?”

“是我,不知道替他贖身要多少贖金?”鳳飛白十分不情願。

本是以為即將回宮,贖個人出來隻是小事一樁,可如今她回不了宮,身上的銀錢可就成了寶貝,無故要花上這麼一大筆她可是很心疼的。

“這位小姐好像不太願意為我們醉瀾贖身啊。”

鳳飛白幾不可聞的歎了一聲:“自是願意才會為醉瀾贖身。”

“既然如此,就千兩黃金吧。”

“千兩?”鳳飛白微微皺眉,就知道醉瀾沒那麼便宜:“這有幾件玉飾,你隨便挑一件吧。”

醉月也是個識貨的,鳳飛白一拿出來就知道這幾件都是千金難買的好玉,也不廢話挑了一件滿意的才道:“小姐真是大方,醉瀾沒跟錯人。”

說完又拿出一張紙契:“這是醉瀾的賣身契,就交給小姐了。”

鳳飛白接過紙契癟癟嘴,頭也不回的走了。

醉瀾找到的小院離醉月閣不遠,但貴在清淨,平日裏沒什麼人往這邊來。

鳳飛白進了主屋,讓醉瀾自己挑了件屋子,這落腳處就這麼定下來了。

第二日鳳飛白正準備出門添置些日用品,卻在門口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

愣了許久,鳳飛白才小聲道:“靈心?”

那個背影轉過身來,風過吹起一頭墨發,那張俊顏一如十年前分毫未變:“飛白,我如今喚作寒瑾軒。”

“真的是你!”鳳飛白見自己沒認錯人膽子便大了起來:“你怎麼蓄發了,你不是和尚麼?”

沒錯,身為國師的靈心是個和尚,自然是個光頭。

“師傅說我機緣不在寺中,令我還俗尋你。”蓄了發的寒瑾軒一如之前溫文爾雅,對飛白也親切如故。

“你竟然寧願拋下國師之位還俗?”在鳳飛白眼中,國師一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一個虛位而已,有何不舍。”寒瑾軒抬手撫過鳳飛白的頭頂:“十年未見,飛白長大了。”

“那你為什麼還和十年前一樣?”鳳飛白順勢問出口。

“進去說吧。”

鳳飛白把寒瑾軒帶進院子,醉瀾見鳳飛白去而複返探出頭來:“離兒,你怎麼......”話音未落又看見鳳飛白身邊的寒瑾軒,眉頭一皺:“這位是?”

“是我一位故人,剛好,我今日不出去了,你替我去買些東西吧。”

“離兒,我要和你一起去。”醉瀾又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鳳飛白狠狠瞪了他一眼:“別忘了你賣身契在我手上,再不去我就把你扔回醉月樓。”

醉瀾哀怨的看了鳳飛白一眼,老老實實的拿了銀子出門。

“那是你買的仆從?”寒瑾軒若有所思的看向醉瀾的背影。

“算是吧,你且進來,我有話要問你。”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主屋,寒瑾軒仔細確認四周無人後才跪拜道:“寒瑾軒拜見九鳳公主。”

鳳飛白扯出一抹苦笑:“你應當比我清楚,現在已經沒有九鳳公主了。”

“公主可想回宮?隻要公主想回,我便能讓公主回去。”

鳳飛白想了片刻:“我先問你,你可知道為何八皇兄會成了新帝?”

“不知,但帝位易主乃是天命。十年前公主離去之時我為公主卜過一卦,卦象大吉潛凶,可這隱凶象卻有些奇怪,似乎立於公主命盤之外,卻又緊密相連,當時我以為是公主該有一劫,此劫一過便是一路無阻大吉之象。”

“後來四位皇子失蹤,先帝再請我卜卦時,我才發現南綺國運與公主關係匪淺,此乃南綺一劫,隻有公主可破,若公主不救南綺,那南綺就隻能一路消亡。”

鳳飛白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回來,任由八皇兄治國,南綺會從此一撅不起就此沒落?”

“該是此意。”

“你先前算的沒錯,我確實在十歲時遭了一劫差點身死,卻因禍得福開了靈脈。可後麵這一卦是不是有些出入,我一個女子,就算是個公主,如何救國?”

寒瑾軒在聽見鳳飛白說開了靈脈時雙眼一亮,待鳳飛白說完迫不及待的問:“你說你開了靈脈,現在可是修了靈力?”

鳳飛白不知靈心為什麼這麼激動,翻手聚起一抹靈力於掌中:“修了十年。”

寒瑾軒看著鳳飛白手中靈力隨之變幻為一朵金蓮,閉眼感受了一番驚訝道:“你竟已經到了金丹。”

“金丹?什麼金丹。”

寒瑾軒見鳳飛白一臉迷茫的樣子更加驚訝了:“你師傅教你修煉時沒告訴你四期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