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月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接受了剛才聽到的事實，抬頭就看見鳳飛白笑眯眯的望著他，怎麼看都像是一隻狐狸。
苦笑一聲，慕玄月無奈道：“還有什麼事你就一並告訴我吧，省的我再受一次驚嚇。”
“我方才想讓你去幫我打探朝中消息。”
“恩，我剛想了想，雖然我兄長在位居右相，可他一向防著我，連我與其他官員接觸他都派人盯著怕我是趁機要奪他的權，何況是我親自去問他朝中之事。”
“所以我剛才也想了想，與其讓你去向你那小心眼的哥哥打聽，不如就由你來坐這個位置。”鳳飛白依然笑眯眯的，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
慕玄月卻又是嚇了一跳，開口已經有些不順：“你，你是說...這，他畢竟是我兄長...”
“我知道他是你兄長，我隻要他下台你上位，不會傷他性命。”鳳飛白像是在給玄月保證。
“可是，可是我，我才疏學淺.....”慕玄月還是覺得不妥。
“我與你相處兩年，知道你的才華。幼時你已經初現才智，我相信你現在的能力不會比你爹差。反而是慕玄林，整日勾心鬥角不知所謂，我倒是想知道他怎麼當上這個丞相的。”
鳳飛白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醉瀾聽了之後望向她，涼涼道：“你想知道？”
“你知道？”鳳飛白好奇的看向醉瀾，難道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醉瀾撇撇嘴：“這點事我千機閣還是查得到的。”說完看向慕玄月，“這事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你要聽？”
慕玄月見狀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事關自家，沉默了半晌，慕玄月還是點了點頭：“還請閣主明示。”
醉瀾稍微思索了一下便開口了：“當年你爹遭人刺殺之事你還有映像吧。”
提及此事慕玄月麵色一沉：“自然是知道的。”
“如果我說，當年你爹是慕玄林親手殺的呢？”醉瀾語氣平淡，這句話對於玄月來說卻無疑是道天雷。
慕玄月一驚，騰的站起身雙眼瞪向醉瀾：“不，這不可能，當時，當時我兄長他也受了重傷。”
醉瀾對慕玄月的目光視若無睹：“我且問你，你可知當日你爹是去何處？”
“不知道。”
“好，既然連你都不知道，那刺客是如何知道的？”
“那是，自然有人打探的到......”
“我再問你，你爹平時對你和慕玄林誰更寵愛。”
“自然是玄月。”這句話是鳳飛白代慕玄月答的，從當年她生辰時右相進宮隻帶了慕玄月沒帶慕玄林就可見一斑。
“不錯，右相更寵愛幼子，不想你沾染朝廷的黑暗，故而把你送進宮給九鳳公主當伴讀。沒想到兩年後九鳳公主失蹤，你雖未回家，右相卻依然對你照顧有加，吃喝用度不斷給你送進宮來，你在相府的院子也是日夜命人打掃纖塵不染。”
“可惜這些在慕玄林眼裏可就變了樣，他認為右相對你的偏愛阻礙他的前途，更怕等右相退居後把整個家交給你。”
“你該知道丞相之位並非世襲，而是有能力者居之，為何你爹死後你哥哥卻繼任了右相的位置？自然是有人給了他承若，告訴他殺了右相之後，這個位置就是他的。”
“慕玄林其實也猶豫過，畢竟右相待他也不錯，隻是對他更加嚴厲一些。可你知那次右相為何連你都沒有告訴，卻帶了慕玄林出門嗎。”
說道這醉瀾瞥了慕玄月一眼，見他兩眼死死盯著他，好像隻要他說的哪裏對不上號就要過來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右相那次是去赴死的。”
鳳飛白抬頭看了醉瀾一眼，顯然這個結果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赴死，右相明知那次出門九死一生，卻帶了慕玄林出門而把慕玄月留在了家中，這其中意義不用說也都明白。
難怪慕玄林會下了狠心......
“先帝給右相留了一道密詔，沒人知道內容是什麼。那天他帶了一隊人馬要出城，說是要還鄉探親，這其中就有你大哥慕玄林。你爹明知此行危險卻拿慕玄林做掩護，把你安置在家中。慕玄林也不傻，見你爹這樣的用意當時就下了狠心，出城百裏之後親手放了信號彈引來刺客。”
“那一隊人馬全軍覆沒，為何隻有慕玄林活了下來，你就從來沒懷疑過？”
醉瀾說完，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慕玄月深深閉上眼，他想反駁，可是他找不到反駁點，醉瀾說的所有事都順理成章，他知道丞相之位不世襲，也知道慕玄林隻身回來有異，可他寧願相信大哥隻是小氣了一些，萬萬不會做出弑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