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3)

莫詳所出。而多居虢之閿鄉。性若不慧者。然言論之發。每先中禍福。人以其有法雲公之風。故禮謁者。駢跡接踵。雖檀施山積。而未甞少加顧也。張臻陝之富家。僅一子。形貌寢陋。而資質愚憃。饕餮無厭。父母鍾愛之。恣所欲為。至於耗產廢業。莫之敢沮。一日過阿足。而語之故。且求所以慈救者。阿足瞑目久之。曰汝冤尚須數年而後已。今吾憫汝勤至。為除之。乃使擇日設大齋。會僧俗。河水上盛治飲食。以啖其子。頃之。命壯夫三數輩。捽而投之河水中。其子浮沈再四竟溺。臻旁視愕然。已而其子忽躍身出水上。戟手罵曰。汝於我非父母也。特怨仇耳。我欲報汝。而賴遇聖者以解釋之。自此以往。無復他事。言訖而逝。阿足由是名益著。

唐開成中。有僧臥病五臺。或瞻視之尤勤至。既而其僧病愈。遂與瞻視者別。而謂之曰。我居劒外九隴郡之茶籠山。他日遊方。幸相過也。或後入蜀。徧問所謂茶籠。而人無識之者。道逢一童子曰。某固彼山之役也。願導以往。至則殿塔淩空。房廡填穀。主人迎咲門外。則昔日五臺臥病僧也。乃相持敘間闊。及莫。則起謝曰。子以宿緣獲一晤語。然非可以住此者。幸勤進脩。以證無漏。則奉迎之。日未晚也。因命童子送出。行數步。回顧莽然。一說以瞻視病者。寔悟達國師知玄也。一說以國師治壽藏。可思上人深地理學。卜穴於景丹前峯。其峯連屬四起如雉堞。而中則夷曠耆艾。皆以為古之茶籠山雲。且聖寺之跡。國師甞著專行也。

唐義師

蓋不可測之人也。貞元初。乞丐吳苑。狀貌語言若狂騃錯亂。而事多先兆。識者尤敬慕之。一日操斧斤入市中。截居民屋簷。纔及數聞。或禮謝曰。弟子藉此生活。願勿壞也。則顧曰。汝靳惜之耶。投斧斤竟去。是夕市中火。惟截簷屋在。其餘皆燼。聞者益奇之。性好止廢寺。無冬夏。常聚木佛。積舊旛其上焚之。以代薪樵。時從漁者得鯉鯽。則擲烈焰中。視其跳躍灰塵坌暗。則撫掌大咲。以為樂。食不具匕筯。垢麵未甞頮。頮則天輒陰雨彌旬浹。占者每驗。將死。先飲灰潘。數十斛。乃坐稱佛號。士庶堵觀之。如是七日。氣始絕。方盛暑。支體舒舉。而顏色明潤。闍維獲舍利。以葬。

又京師永壽寺證智師。神異著見。晝則治田於張瀆蘭若。夜仍歸宿寺中。蓋蘭若。在漢陰之金州。距京師七百裏 雲又大和初。薦福寺有老僧。與相國韋公處厚遊。當大拜。老僧進賀。忽曰大奇相公得如此好滅度。處眾皆詆其語非所出。開成中。處厚因奏對。偶疾作僵仆禦前。上使貴璫扶出殿門而卒。此其類不盡錄。

唐些些師

本名清。其些者。蓋其常所自謂也。德宗時。見之渚宮。衣屨垢弊。狀癡憃。遊市肆間。善歌河滿子。遇長筵廣席。為歌之。輒得飲啖。甞有醉伍伯。於塗中辱之。抑令歌。些因以詞語。盡訐其平日陰私。人所未聞事。引聲宛轉。具見惡狀。行道聚聽如堵。伍伯慚懼。即拜跪悔過焉。貞元初。縱肆殊甚。群小譁逐。庸妄資以笑樂。又一僧絕飲食。中則從檀家乞麻油。啜之而已。然亦無數量。見出以巨器則大喜。當其啜時。所在不一。謂能分身應供雲。俗號食油師。

唐海雲

始攜弟子守節。遊五臺。歷攬聖跡。遂於南臺之側。峯巒峭拔。林穀深僻之地。居焉。其刻厲清苦。人所不堪。而相從者。舍節之外。殆不可復得。節。高力士子。生長富貴中。而能如此。其操行何如哉。雲甞語節曰。吾聞上都有臥輪禪師者。雖雲隱晦。而實闡揚曹溪六祖心印。汝往依之。毋自滯。久之輪告節曰。汝師入滅。當趣歸。後節遂踵雲化風。

或曰。雲蓋普賢化身。與文殊相賓主。而節亦未容以凡陋測也。

唐辛七師

陝人。其父守陝。有德於其民。遂家焉。七師童孺時。讀佛經。輒能識其語之華梵。凡義理皆不待解釋而喻。親喪毀瘠柴立。州故有瓦窯七所。相去稍遠。一日大慟。發狂竟遁去。家僮跡其後。見獨端坐窯中。身出金色光明。燦然不可正視。家僮驚就問。略無言。懼而徙。窺別窯。則見七師如前狀。於是徧窺七窯。皆無小異。未幾而傳其事者響應。陝人老幼敬之如神。晚薙落而姓名伯仲猶不易。故鄉裏亦因以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