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第一章5、石板上鐫刻的象形文字
19世紀,熱衷遊曆世界古代遺址的美國富翁約翰?勞埃德?史蒂文斯,在洪都拉斯境內那個“浪漫與輝煌之穀”靠近古瑪雅城市中心的遺址處停下了腳步。他沉迷於瑪雅文化的神秘與高深,強烈的好奇心與求知欲令他無法自拔,可惜的是他無法跨越文字的障礙,隻得對著那些神秘而精致的符號望洋興歎。
盡管如此,史蒂文斯心中的熱情並未有絲毫的減退,為了能了解那些神奇的往事,他高價買下一塊土地,作好了長期研究的準備。然而,他終究還是無法如願,麵對那些晦澀難懂的瑪雅文字,他不得不承認:“我無法假充解人。當我凝望著它們之時,想象力常常痛苦不堪!”
致力於瑪雅文字研究工作的,遠不止史蒂文斯一人,戴維?斯圖爾特一家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父母都是專門研究瑪雅文明的考古學家,而他則自8歲時開始,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瑪雅文字的破解工作之中。
作為古代美洲文字中最複雜的文字,瑪雅文字的破解工作難度本身就很大,再加上文獻的缺失,更使其破解難上加難。世間僅存的三本刻本,非人人都有機會欣賞到,於是研究者隻得將注意力轉移到另外的一些文字載體上,諸如石碑、廟宇、墓室的牆壁、玉器、貝殼、陶器、榕樹內皮和經過處理的鹿皮等所有刻有瑪雅文字的事物。
學者最先確定的是,瑪雅文字是一種象形文字。所謂的象形文字,在古希臘語中的意思是“神聖的雕刻”,在這一點上瑪雅文字完全符合。幾乎所有的瑪雅文字都是由“神職人員”主持刻寫的,即便是當時的瑪雅平民也未必能理解其中的含義,更別說是後世的旁觀者了。值得慶幸的是,那位因摧殘瑪雅文化而聞名的蘭達主教,在他的筆記中留下了一些研究瑪雅文化不可或缺的參考資料,也正是借著他的這些傳記,後世之人才得以破解了已知的850多個瑪雅象形字的三分之一。
至於剩下的三分之二,雖然現代的學者費盡心思,甚至連計算機分析的方法也嚐試了,仍然無法得到確切的結論。但研究並非全無進展,就在文字的破解工作遭遇瓶頸的同時,學者們發現了瑪雅文字的獨特之處。
按照文字學的一般理論來看,文字都會經曆一個從簡到繁的產生、發展過程,就像漢字曾經曆過甲骨文、小篆、隸書直至楷書的演變一樣,但瑪雅的象形文字不同,它就像是從天而降一般,從始至終都是成熟完美的。針對這一現象,戴維?迪林格曾說:“瑪雅文字……在被我們發現時已經非常成熟,因而可以推想,它必然有過一段我們尚無從知曉的進化過程。”
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演變過程,目前看來,短期內我們還無從探究。但研究者們仍在為此項事業而不斷努力:20世紀50年代,前蘇聯學者尤?瓦?克諾羅佐夫提出一種全新的假設,把瑪雅文字與古埃及文字、中國文字一樣看待,嚐試為瑪雅文字標注音標;1960年,俄裔女學者塔吉揚娜?普斯庫裏婭科娃提出瑪雅文字裏書寫的不是宗教,而是曆史,係統地記錄了瑪雅王朝中王族成員的誕生、統治、死亡及戰爭等重大的曆史事件……
文字的發明和使用,向來都被視為是文明的標尺,瑪雅象形文字作為世界上最早的五種文字之一,不論其記載的內容是宗教還是曆史,無疑都是認識瑪雅文明的核心與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