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第二章3、什麼是瑪雅人祭
一位征服中美洲的西班牙傳教士曾親眼目睹了這樣一幕:
在一座高達30多米的神廟上,主祭司手握又寬又大的燧石砍刀,副祭司拿著一個鍛造成蛇狀的項圈,把赤身裸體的人牲平放於台階之上,將項圈套於其脖子上,四肢分別被四位祭司抓住。然後,主祭司將人牲開膛破肚,把冒著熱氣的心髒從人牲的身體裏掏出,向著太陽的方向展示,嘴裏還念念有詞。
麵對如此的情形,西班牙人非常震驚,這種類似的活人祭獻儀式,自公元前206年迦太基迦南人的統治結束之後,便已經在西班牙逐漸消失了。但直到16世紀,瑪雅人仍然在進行這種血腥的祭祀儀式。這就是瑪雅人祭,也被稱為“人牲”。
這一人類曆史上最血腥、最不可思議、在現代人看來會產生本能厭惡反應的事,竟曾在許多民族流行過。《舊約聖經》中有相關的記載,猶太人就曾以這樣的方式來取悅上帝,而且他們選擇的“人牲”往往是長子,唯此方能表達最大的虔誠。
於瑪雅人而言,也是如此。他們認為塵世間的所有人事物,都處於神的監管範圍之內,要想取得神的關照,就必須用世間最好的東西來交換,因此,他們會在最隆重的場合,將人的血肉,甚至是生命獻給神。
在瑪雅人著名的神話《玉米神》中,他們對神靈所說的話語便是最好的證明:“尊貴的托肖,請聆聽我們的祈禱,明視我們的供奉吧!我們給您奉獻這些微薄的貢品,雖不足以彌補我們的過失和由於貧乏造成的疏忽,但這是我們飼養的動物的血,這是我們耳朵的血,這是我們胳膊肘的血,這是我們腳上的厚繭下的血。收下我們的心意,用溫和諒解的目光瞧我們一眼吧!……”
由此可見,在虔誠的氣氛中,瑪雅人除了會供奉動物之外,還會用一些具有傷害性的工具去割自己身體的各個部分,包括耳朵、胳膊、腳等來取血。這是一種自虐型的祭祀儀式,類似於自我懲罰的方式來表示忠誠。
當他們的這種行為得到神靈的認可,並給予他們“你們哭吧!為那些不信神的不幸的人們,而你們將不會死去”這樣的神諭時,自虐式的祭祀開始向行凶式的祭祀轉變。瑪雅人開始用人的生命或心髒供奉神靈。
祭祀的過程中,他們會將活人扔進井裏,以討取井中神靈的歡心;他們會用活人的心髒來保持神靈維護宇宙秩序的能力。其血腥與殘暴的程度,遠遠超出人們的想象,仿佛唯有用此種方式才足以表達他們的虔誠。
而對信奉神靈的瑪雅人來說,此種儀式除了教人服從、敬畏和認同之外,還在潛移默化間給予人們一種敢於戰鬥、不懼死亡,甚至是讓人於殺人中獲得欲望滿足的暗示。具有如此強大教化功能的祭祀,自然需要持續不斷地進行,人牲的來源便成了最大的問題。
受瑪雅文化影響較深的阿茲特克人為了解決人牲的問題,會與鄰近部落協議,定期開戰,在戰爭中活捉俘虜以用作人祭的犧牲。更令人吃驚的是,他們甚至會用球賽的勝負來挑選人牲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