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葉傾舞騰地一下從石凳上站起,看著風少靈怒道:“嵐姐姐殘害玄月穀長老之言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何況之前嵐姐姐已經離開玄月穀和雲邪尊上走了,又怎麼可能會和魔界一起滅絕玄月穀?風少靈,你說這話可是要負責的。”
風少靈剛喝到嘴裏的茶就這麼被葉傾舞氣的噴了出來,回長留山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她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他記得葉傾舞以前在玄月穀也是呆過一陣,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哪知自己話才說到一般迎來的卻是一頓冷喝,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自討沒趣麼?
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風少靈同樣站起來與葉傾舞對視著,“那我也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很不幸的這件事已經是事實了,南宮宸軒親眼看見滄嵐宮主殺了幾位長老,而我與瀾歌也檢查過幾位長老的致命處正是滄嵐宮主的寒劍所致,你師父都默認的事,難道還有假不成。”
葉傾舞仍舊不信,嘴上更是不饒人,“哼,你說我就信麼?師父沒有親口承認我便不會相信嵐姐姐會殺害玄月穀長老。”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人,葉傾舞飛快的往天宮跑去,風少靈不明所以。心中隻想這葉傾舞跟那滄嵐宮主感情真的就這麼好?
經過這些日子的曆練和瀾歌的悉心指導,葉傾舞已能在天界行動自如,前往天宮已經不再是難題。隻是她怎麼能相信風少靈說的話,滄嵐親手殺害玄月穀長老?這怎麼可能?她與長老有何冤仇,為何要殺害他們?
葉傾舞不信,更不想去相信。昔日二人相處,她了解滄嵐的性子,斷不會是濫殺無辜之人。單憑風少靈幾句話就斷定滄嵐會殺人,葉傾舞絕不會信。
可剛剛跑出長留山還沒來得及喚出佩劍,遠方便已出現兩道身影。葉傾舞以為是自己師父,也正打算問個緣由。哪知細看來人麵貌,才知是淺墨帶著南宮宸軒回來了。
“葉姑娘是在這裏等仙尊麼?”淺墨扶著南宮宸軒,目光落在葉傾舞身上,“隻是仙尊正和天帝陛下以及白老仙尊等人商議要是,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了。”
葉傾舞沒能聽進淺墨的話,愣愣的看著麵色蒼白身體虛弱的南宮宸軒,一時間竟不知怎麼問。
“南……南宮宸軒,你怎麼……”他這滿身傷痕的模樣,葉傾舞看在心裏頓覺難受,興許玄月穀真的就這樣沒了,不然師父不會將南宮宸軒帶上天界。而他又是那個見過滄嵐親手殺人的目擊者,真要詢問事情的真相,問南宮宸軒就夠了。
南宮宸軒無力抬眼,迎上葉傾舞那惶然無措的目光,竟是一聲苦笑,“葉姑娘,我們……又見麵了,咳咳。”一陣咳嗽,並且連續咳了好幾聲。
葉傾舞不安的捏緊袖角,躊躇許久都不知如何開口,玄月穀遭受滅頂之災,南宮宸軒定然很痛心,又如何再去問他那令人痛恨的往事?可若不問,內心的疑惑就一直存在。
南宮宸軒又咳嗽了幾聲,淺墨欲讓他先回去休息,卻被南宮宸軒搖頭婉拒。隨後凝視另一個還陷在困惑中的人,他道:“葉姑娘是否想問當日在玄月穀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知何時,葉傾舞身後風少靈已悄然而至。
葉傾舞低頭上前,“宸軒,玄月穀……真的就這樣沒了嗎?穀主和長老他們……”
“全沒了。”歎惋的語氣,似道不盡無悲苦,“一夜之間,玄月穀什麼都沒了。”盛滿悲慟的眼,已經逐漸泛紅。
不知為何,葉傾舞竟也覺得心裏一陣悲痛,雖然對玄月穀並無太深的感情。但若沒有玄月穀,她葉傾舞還是那個在街上流浪的孤兒,更不可能會認識師父,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曾討厭玄月穀,因為那裏規矩太多人又嚴肅。她也感恩玄月穀,給了她第二個人生。
“宸軒,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也許……也許穀主他們……”如何安慰?安慰又能如何?
南宮宸軒無聲一笑,“葉姑娘不必再說,我已接受這個事實。”頓了片刻,南宮宸軒又開口道:“雖然我也不願相信,但當日確實親眼看見滄嵐宮主手執寒劍與幾位長老對戰。”
南宮宸軒明白,葉傾舞關心的,並非玄月穀。
葉傾舞也不再為難,追問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嵐姐姐怎麼可能……”
“事情過程還重要嗎?”南宮宸軒忽然問道,“結果已經如此,過程如何還需要深究麼?方才在天宮我不願提起太多,也是顧念滄嵐宮主的昔日恩情。但對葉姑娘也不想隱瞞。”
葉傾舞心頭一顫,努力的看著南宮宸軒那雙憤怒的眼。
“滄嵐宮主的出現幾位長老包括穀裏都無人知曉,但她一出現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而我也親眼看見她為了奪取神月鏡而將幾位長老殺害,之後千夜更是帶著叱天獸出現在玄月穀大肆殘殺,這一切的親眼所見,葉姑娘還要我如何證明。”最後一句話,帶了些反問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