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作風問題很致命(1 / 2)

從床上爬起來,趙然掌上油燈,就著桌案準備寫信。

自從有了錢以後,他便囤了些上好的紙箋,專門用來練字和給雨墨寫信。筆是於致遠贈送的狼毫,硯同樣是於致遠怎送,名曰“琅琊”,都出自名家之手。

趙然提筆蘸墨,刷刷刷就開始給雨墨寫信,問候之餘,提到了這次轉遷受牒道童的機會,他對雨墨,自己正在努力苦讀,希望到時候以優異的成績拿到這個唯一的名額。信中並沒有讓雨墨幫他關的想法,對方會不會主動幫忙,甚至有沒有工夫及時看到這封信,都在兩可之間。就如之前他想過的,男子漢大丈夫,總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吧?那樣一來,兩人的關係可真就變味了,就算雨墨幫忙,且成功讓他受牒,其中的得與失還真是不清楚。

寫完給雨墨的信,他又提筆開始寫另一封信,這封信是給楚陽成的,當然,書信肯定無法直接送到楚陽成手中,趙然的打算是發到楚陽成世俗的宅邸之處,希望能夠轉遞到對方手上。

趙然先是感謝了一番楚陽成在清屏山的救命之恩,同時感謝對方將他帶到無極院,給了他進入道門的機會。他簡單敘述了自己在道門內的生活,自己一切都好,請對方放心。寒暄之後,他又開始談起這次無極院受牒名額的事情,自己正在努力爭取,希望楚陽成能夠再次施以援手,幫自己一把。

寫完之後,將書信塞入信封,正要封以火漆,猶豫片刻,又取了出來,將信重新讀了一遍,果斷把請求對方幫忙的話語全部塗掉。

拿起來再讀一遍,手拄額頭歎了口氣,再次將無極院有受牒名額的事情盡數劃拉了下去,隻剩下感謝的那些話語。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趙然已經逐漸冷靜了下來。以他的人生閱曆來思考這件事情,忽然覺得自己很過分。自己和楚陽成基本上沒什麼交情可言,如果有的話,那也是人家對自己的救命之情,自己憑什麼向楚陽成求助?

施恩不求回報是人家的善心,換個角度想,做好事最怕的就是受施者從此賴上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提出這個要求,楚陽成隻怕會不爽到了極!

將感謝的話重新謄抄了一遍,趙然便吹燈上床了。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一直折騰到第二,精神頓時就萎靡了不少。

忙過飯堂的職司,趙然先去於致遠那裏,請他替自己給雨墨寄信,接著又讓送食材的雜役傳話,喚金掌櫃來見自己。

金掌櫃屁顛屁顛的趕到山門前,通報之後,來寮房尋趙然。趙然將他一把拖進自家屋子,張口就問:“每逢休沐之時,上山門訴狀的那父女二人,金掌櫃認識麼?”

金掌櫃稍微一過腦子,便弄清了趙然所的是誰,因道:“道長的可是胡老頭和他閨女?”

“他姓胡?我不知曉,總之是告金久和張澤奸汙他閨女的那個老頭。”

“那便是胡老頭了,這老頭貪財,也不走正道……”

趙然擺手打斷金掌櫃:“裏邊的道理我清楚,我就問你,可找得到他父女兩個?”

金掌櫃問:“道長找他們有什麼吩咐麼?的立馬就傳他們過來侯見,不過卻進不得山,院中不待見他父女兩個。”

趙然凝目注視金掌櫃片刻,直看得金掌櫃渾身不自在,這才淡淡道:“老金,你,我能信任你麼?”

此言一出,金掌櫃立時委屈得幾乎落淚,呼搶地道:“爺,道長這是怎麼的,我金某人可是願為道長水裏來火裏去……”

“罷了,隨口一而已,老金你也莫往心裏去。既如此,我有一事托付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