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探長與女郎——【比】喬治·西默農 (1)
梅格探長剛走進辦公室,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紙條:“一個個子高高的女人想要見您,她在17年前曾因盜竊罪被您逮捕。”看了這張紙條,梅格馬上想起17年前的情景。那時的梅格還是個普通警官,因為盜竊罪逮捕了一個極其野蠻的女人。麵對警察,她極不聽話,甚至把衣服脫了個精光以示威脅。最後梅格不得不和另一個同伴用被子包著她,才將她弄進警車,押往警局。現在回想起來,梅格還忍不住苦笑,心裏想:“她可真是個難纏的人。”
不一會兒,那女人就來了。她身穿連衣裙,戴著一頂草帽,抹著顏色濃重的口紅。盡管17年沒見,一見麵,梅格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坐吧,找我有什麼事?”
女人起先沒有回答,而是從包裏拿出一支香煙吸了起來。
“我是為我丈夫阿爾弗雷的事來找你的。”
“是嗎?就是那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經常光顧監獄的盜竊專家嗎?”
“探長先生,請讓我把話說完好嗎?不要打斷我。”她猛吸了兩口煙後,又繼續往下說。
高個女人口中的阿爾弗雷原來在一家賣保險箱的公司上班,後來因為行為不軌被開除,從此就東盜西偷。以前在賣保險箱的時候,他裝配了上百個保險箱,每個保險箱的密碼都牢牢記在心中,隻要有機會,他就到那些人家裏開鎖行竊。
“昨天晚上,他照例帶著工具出去作案,一夜都沒回來,直到第二天淩晨5點才打電話回家,聲音顯得極其恐慌。一問才知道,昨晚他爬進農莊路一個花園,潛入一間放著保險箱的屋子。屋裏一片漆黑,他剛打開微型手電,突然看見一雙直勾勾的眼睛死盯著自己,那是一雙死人眼。他嚇得差點昏過去,踉踉蹌蹌地翻窗逃了出去,連工具都忘了拿。
“阿爾弗雷說那是一具女屍,胸口全是血,手裏好像還拿著電話筒。他說爬出花園的時候發現一輛小車正向花園開過來。因為他的工具都落在了那個房間,他又是慣犯,所以怕警察會覺得那個人是他殺的,因此不敢回家。”
聽完高個女人的敘述,梅格馬上打電話詢問過去數小時內哪些小區發生過謀殺案,得到的答複都是沒有。沒人報案,也沒人發現什麼女屍。梅格就朝那女人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女人則非常著急地說:“探長,我不是在跟您開玩笑。我是真的怕阿爾弗雷受到冤枉才來找您的。我丈夫確實是個盜竊犯,您可以依據這條罪狀給他判刑,讓他去坐牢,但那個人確實不是他殺的,您必須清楚這一點。”
“好的,你先回去,不要著急,我先了解一下情況,需要時我再找你。”聽了梅格的話,女人心裏好像還有些不甘,但是她也不能強求什麼,隻好向外邊走去。臨出門的時候,她對梅格說:“探長,您什麼時候去找我都行,我一定配合。這次再也不會脫衣服了。”梅格聽了這話尷尬地笑了笑,看著女人離開了。
高個女人一走,梅格決定去現場看看。但農莊路上帶花園的住宅不止一家,所以他們隻能到阿爾弗雷曾經工作過的保險箱公司去查問,農莊路一帶哪些人買過他們的產品。經過保險公司工作人員查看,農莊路上一共有3家買了他們的保險箱:一家是銀行,兩家是私人。銀行有嚴密的報警係統和安保人員,阿爾弗雷不會傻到去搶銀行。剩下的兩家中隻有一戶家裏有花園,主人是牙科醫生吉姆?賽爾,住在43號。梅格當即和偵探布瓦西到那裏查看。
他倆到達農莊路的時候,沒有馬上到那人家裏去,而是在對麵的一家咖啡館坐下,要了幾杯啤酒,和咖啡館老板閑聊起來。他們想在和那家主人攀談之前,先側麵了解一下他。從咖啡館老板那裏得知,牙科醫生賽爾剛過50歲,兩年前結的婚,家裏有一個老母親,以及隻有白天才來家裏做工的計時工。
知道了這些,他們就走出咖啡館,穿過馬路,推開花園門,按響了正門的門鈴。很久之後,門才開了一點,裏麵傳出一個老人的聲音:“你們預約了嗎?今天隻接待預約的人。”
“哦,是這樣的,我是梅格警探,請跟賽爾大夫說一下,我們想跟他談談。”
“對不起,您請進。”
門隨即打開,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麵帶微笑,神情儒雅。
“快請進吧,我兒子正在睡午覺,這是他的習慣,不好意思。”她邊說邊把梅格和布瓦西們帶進客廳。
“探長先生,真沒想到您會到我們這裏來。在我叫醒兒子之前,我想問一下您今天是……”
老太太還沒說完,梅格就問道:“你兒子結過婚嗎?”
“結過,結了兩次。”
“這樣啊,他第二位太太是不是也跟你們一起在這裏住?”
老太太臉上好像突然有些悲傷:“她不在了。”
“什麼?不在了?什麼時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