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紅發會——【英】阿瑟·柯南?道爾 (2)
“福爾摩斯先生,我們這種生意晚上才比較忙,尤其是在周四、周五晚上,那正是發工資前兩天,所以在上午多賺一些錢對我是比較劃算的。而且我知道斯波爾丁人也挺不錯,生意就讓他打理了。接著我又問那人這份工作是什麼,他告訴我就是在上班的時間裏必須待在辦公室裏或者那座樓裏,離開一步也不行,這是當時那個人在遺囑上說的。我就說沒問題,隻有4個小時,不會離開的。”
“鄧肯?羅斯先生說:‘不能以任何理由為借口,不管是生病、有事還是其他的,都不行。你必須老老實實待在那裏,否則就會失去你的工作。’我很爽快地答應了。接著我問具體的工作是做什麼,不能隻是傻傻地待在辦公室裏吧。他告訴我是抄寫《大英百科全書》,我要自備墨水、筆和吸墨紙,他們隻提供桌子和椅子。他問我第二天能來上班嗎,我說沒問題,他就很高興地和我們握手後道別了。
“我整天都在想這件事。到晚上,我的情緒又不對了,因為我總感覺這件事有些不對,裏麵好像有什麼陰謀,雖然我猜不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心裏還是覺得忐忑。不管怎樣,我仍然決定第二天去看個究竟。於是我花一便士買了一瓶墨水、一根羽毛筆、七張大頁書寫紙,然後動身去教皇院。出乎我的意料,一切都很順利,桌子已經擺好了。我從字母A開始抄,鄧肯?羅斯先生會不時進來看看我工作得怎麼樣。下午2點鍾時工作結束,他稱讚我抄寫得不錯,然後我們彼此告別。我走出辦公室,他就把門鎖上。每天都是這樣,到了周六,他就付給我4英鎊作為一周的酬勞。接下去的幾個星期都是這樣,我上午10點去上班,下午2點下班。剛開始鄧肯?羅斯先生還過去幾次,後來就幹脆不去了。即使這樣,我也不敢離開辦公室一步,因為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過來。
“就這樣,8個星期過去了。我抄寫了‘男修道院院長’、‘盔甲’、‘建築學’和‘雅典人’等詞條。我希望憑我的努力,不久就能抄寫以字母B開頭的詞條。我花了不少錢買大頁書寫紙,抄寫的東西幾乎堆滿了一個書架,事情卻在這時戛然而止。”
“戛然而止?”
“對,就是今天上午結束的。今天我照常10點去上班,但門是關著的,而且上了鎖。門的縫隙裏有張卡片,就是這張,你可以看看。”
他手裏的卡片上寫了一些字:紅發會已經解散。1890年10月9日。
我和福爾摩斯看了這張卡片,覺得有些好笑,就哈哈大笑起來。威爾遜則暴跳如雷:“笑什麼?我看不出有什麼可笑的地方。如果你們隻會取笑我不幹正事,我就到別的地方去。”
“不,不,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在取笑你,隻是覺得這件事本身有點可笑。”福爾摩斯對威爾遜說,“我們接受你這個案子。我想知道的是,當你看到這張卡片的時候,你做了什麼?”
“我當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就問周圍的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也不知道。我就找到房東,房東是個會計,就住樓下。我問他紅發會出了什麼事,他說他從來沒聽說過這個組織。然後我又問他知不知道鄧肯?羅斯這個人,他說這個名字很陌生。我就說是住在7號的那位先生。房東就說那人叫威廉?莫裏斯,是個律師,隻是暫時住在那裏,新房準備好就搬走了,是昨天搬的。我想我必須找到那個人,就問房東那人的最新地址,房東還真告訴我了:愛德華王街17號,聖保羅教堂附近。我馬上動身去了那裏,但是到那兒一看,那地方是個護膝製造廠,廠子裏的人都不知道叫威廉?莫裏斯或者鄧肯?羅斯名字的人。”
“那你最後怎麼辦的呢?”福爾摩斯問。
“後來我就回到了家,我的那個夥計勸我說要耐心等待,說不定過幾天就有消息了。但我怎麼能夠耐心等下去呢?我不甘心丟掉這樣一份好工作。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我就來找您了,我聽別人說您可以幫助我。”
福爾摩斯說:“很高興你這麼看重我,你這麼做是對的,我會盡全力幫助你。不過你的這個案子可能比表麵上看起來要複雜得多,而且更加嚴重。”
威爾遜說:“已經夠嚴重的了!如果丟了這份工作,我每周就損失4英鎊啊。”
“其實你不應該抱怨,尤其不應抱怨這種不同尋常的組織。而且你並沒有吃虧,你已經賺了32英鎊,抄書還增長了知識呢。”
“是不吃虧。但是我要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都是些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拿我開涮?這種開涮的代價可是不小的,32英鎊呢。”
“這些我們都會盡力查清的。現在最關鍵的是你要先回答我兩個問題:第一,那個讓你看廣告的夥計在你那裏做了多久了?”
“時間不長,他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前一個月去我那裏的。”
“他是怎麼去你那裏的?”
“看廣告應征來的。”
“隻有他一個人去應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