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兩個崗哨臉色慘白,是什麼把他們嚇成了這樣?
“那個……怪物?咕嚕……咱們也去嗎?”兩個人裏其中一個咽了口唾沫說道。
“等等,隊長已經先過去了!咱們要聯絡上其他人再說……”雖然這個後者要比前者鎮定不少,但話裏的意思卻明擺著是要晚到一步——人多了可以壯膽的!
究竟是什麼情況啊?
我隻略帶一句話——剛才的子彈沒有打空,但是人已經跑了……
明白了?
所以現在麵臨危險的不是別人,而正是我們那個緊追不舍的老夏同誌。
這個村子是坐西朝東的態勢,所以往東走的概念就是村外幽靈穀。
狀若流星趕月般跳蕩的黑影根本不在乎地下的溝溝坎坎,仿佛猿猴一樣連竄帶蹦地腳步快得驚人,以至於老夏幾次想要掏槍示警都趕不上趟——連伸手入懷的功夫都欠奉。
“站住……再不站住我開槍了!”老夏氣喘籲籲地喊道。
前麵的人一下子停住了,好像是聽到了老夏虛張聲勢的喊叫。懸崖邊上的是個一身破爛黑布棉襖棉褲,長發低垂的男人。
麵前是曲折的山道,風呼嘯著吹動亂蓬蓬的頭發,他身子依舊保持著向前的姿勢,但是他的頭卻一點點扭了過來。
當頭轉到左肩時,似乎脖子已然到了極限,發出了咯咯的聲音。就在老夏認為他將要轉身的時候,他卻雙手猛地扳住自己的頭向左一擰……
哢吧……吱……吱吱……吱……哢哢!
一張發青浮腫麵無表情的臉怪異地扭了過來,脖子以下是後背……
看相貌是王彥軍無疑,最有效的辨認是他的塌鼻子和右腮一個豆大的黒記,這也是當時老王看照片一眼就認出這個全國通緝犯的原因。
頸骨剛才被生生扭斷了,刺破脖子露著白色的茬口,在太陽下映出了冷冷的色澤,沒有一滴血流出來,怪異地厲害!
老夏感到一股涼氣從後背直衝頂梁,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的動脈在兩邊太陽穴裏如同兩隻鐵錘似地打著,胸中出來的氣也好像是來自山洞的風聲。
從肋下拔出**指住對方,老夏厲聲喝道:“雙手抱頭!跪下……”
像是故意地一樣,王彥軍把頭逆時針繼續往右轉動……
哢……哢哢……哢嚓……嚓……哢噠!
黑乎乎的頭顱連著絲絲縷縷的殘存被用力擰了下來……
嗵地一下,雙腿著地,手裏依然抱著碩大的頭顱,泛白的眼珠竟然眨了眨……然後猩紅的嘴唇裂開,露出森森白牙他嘿嘿笑了起來!
“混蛋!”
老夏兩眼發黑,耳朵裏嗡地一聲,覺得全身仿佛微塵似地進散了。喉舌都給恐怖幹結住了,心跳得像胸膛裏容不下。他心口像有什麼填著,壓著,箍著,緊緊地連氣也不能吐……
“死吧!你……”
老夏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他瘋狂地扣動扳機,子彈帶著怒火傾瀉而出。
啪、啪、啪……
就如同石頭撞擊厚布一樣發出嘭嘭嘭的悶響,王彥軍被衝擊力撞向崖邊,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別!”
老夏突然反應過來,一個虎撲縱了過去,緊緊抓住了王彥軍的胳膊……
呲啦!
他的衣袖被扯開,露出斑斕的前臂。皮膚上滿是大大小小的蘚塊,隨著巨大的拽動,一塊肉皮被剝落了下來;王彥軍的身體滑脫了老夏的手掌,掉了下去……
“啊!”
老夏像是被火燙了一樣,連連甩手,那塊皮肉也被拋飛向崖下。他兩腿亂踢,向後蹭了蹭,原本的堅持再也無法繼續下去,恐懼感暫時占領了他的意識。他突然爬起來毫無目的地往村裏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叫。
“啊……”
……
……
哢嚓!
他的小腿別進了村口的一道石縫裏,一聲脆響,劇痛和黑暗同時襲來,老夏隻感到眼前金星亂冒——暈了過去……
……
“……然後我再醒來就回到了這裏,聽別人說,封門村山崖下他們出動大批人整整搜索了三天,但什麼結果都沒有……”
當老夏黯然地講述了之前的經過,然後一臉希冀地抬頭看著李默柳:“老李!你可以幫我調查清楚這件事嗎?你知道,我從來不信這些東西……可……這叫什麼事?如果沒有切實可信的答案,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老李……幫我!”
李默柳默默無語,其實也許他已經有了某種決定……
小陸在當地打聽了不少人,但一聽是去那個地方,所有人都搖了腦袋。當初的向導老王回來就發起了高燒,現在還臥床不起,一同去的幹警也一樣,這件事在當地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