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修羅之刃(三)(1 / 3)

沐清揚的傷很快就好了,除了本身超強的自愈能力,公爵送來的藥也發揮了很大功效。此藥根本不同於死亡營平日發放的劣等藥品,外敷藥膏呈淡綠透明色,膏體清香,聞之便讓人神清氣爽,用上去後絲絲涼意傳來,止痛效果奇好,另一瓶紅色藥丸,則是治療內傷的聖品,碎星見識多廣,一眼望出兩樣寶貝價值百金,實屬不凡。連鬼鐵都沾了光,用上藥後,屁股上的傷一夜痊愈。當下,幾人對公爵的惡感少了許多。隻是納悶於公爵這麼高貴的人物怎會賞藥給沐清揚,一時間,幾個人望著沐清揚的眼神都不同了,含著絲絲詭異。一向自詡情聖的碎星更是大放厥詞:“母獅子總是愛用爪子來表達感情!”而後發生的一件事更讓眾人取笑沐清揚,把他和公爵的緋聞鬧得滿營皆知。

原本以為惹惱了公爵,會被剔除出特別行動小隊,不料最後20人大名單出來,沐清揚小團體的幾個人全都榜上有名,除了因屁股有傷未能通過測試的鬼鐵。

此事頓時被大做文章。

眾人在高興之餘,又為鬼鐵感到不值。

倒是鬼鐵還是笑嗬嗬的,顯得並不在意,一一拱手恭喜過來:“我說哥幾個以後可都是男爵大人了,以後我若是能活著走出死亡營,幾位大人可得照顧小弟呀。”

幾個人也明白鬼鐵此刻的心情,除了拍拍他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還能做什麼呢。20個人被召見到中軍大營。

被沐清揚打瞎一隻眼的王倀赫然在列,以他的能力出現在特別行動小隊,本屬正常。可小隊裏多了這麼個人,不安的隱患已然存在。偶爾掠過沐清揚的那一隻怨毒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沐清揚依然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漠然神態,連被告知選入特別行動小隊時也沒流露一絲笑容。

在中軍大帳裏,庫月山和庫月華接見了他們。

庫月華似乎恢複了往日的清淡冷傲,即使眼睛掃向沐清揚也再無一絲波動,庫月山卻饒有興致的看了沐清揚很久,近幾日死亡營那邊的緋聞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身邊這位帝國之花反而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才奇怪?”

庫月山何等人物,豈會被表象迷惑,庫月華看似冷淡,卻對這黑發青年關注異常——內中必有點隱情。

他暗自打定注意,嗬嗬笑道:“諸位都乃我軍中棟梁,能從千名士兵中脫穎而出,實非僥幸,我庫月公國的未來就是靠爾等支撐。今日叫你們來,公爵殿下將親自為你們綬勳。”

一聲令下後,大帳偏門進來數名親兵,手中捧著一疊木盒,盒內則是一套嶄新的軍服,還有配套的騎士長劍與一顆銅製貴族紋章,紋章上雕刻著一副精美的盾牌,盾牌上的花紋是紫色的滿天星。看到這枚代表庫月男爵勳位的紋章,除了沐清揚每個人都一臉激動。

庫月華站了起來,首先將最頂層的一個木盒拿起,走向最左側的碎星,碎星連忙單膝跪下,接過後一臉激動的望著公爵,隻怕現在就叫他赴湯蹈火,也是眉頭不皺一下。庫月華抽出了精美的配劍,將劍尖壓在碎星的左肩上,緩緩道:“碎星,你願意效忠庫月公國,即使獻出自己的生命,也要維護一個騎士的美德,永遠做到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精神、誠實、公正嗎?”

“我願意!”碎星顫抖著聲音大聲說道。

庫月華點了點頭,用配劍在碎星的左肩上敲擊了三下:“我見證你的榮耀,冊封你為三等騎士,授男爵勳位。起來吧,碎星男爵大人!”

碎星恭敬的說了一聲:“多謝公爵殿下!”方才站起來。

接下來,眾人有模有樣,一一冊封。

隻到了沐清揚,雖然他也照本宣科的宣誓效忠,然話語間總讀不出一絲虔誠的意味,公爵盯著他那雙平淡若水的瞳仁,心頭又隱隱有了絲火氣,她已經在出來前鼓勵了自己很多次了,絕不能失態,特別是在這個男人麵前,一直給自己加油鼓勁,原本前麵已經做得很好,很有公爵的典範,可是真的近距離接觸沐清揚,她的心又不自覺的快了幾倍,根本無法控製自己心緒:“深呼吸,加油,庫月華,你是公爵,你才不怕這個平民,加油……”

她一邊給自己施精神勝利法。一邊盡量讓自己沉著,卻不知刻意的沉著反而不美,不但庫月山眼光閃動,連其他人都看出公爵有些異樣。終於忍受著強大的精神壓力給沐清揚綬完勳,庫月華趕緊轉過身借拿盒子的時間平息自己快要跳出喉嚨的心髒。

“這個女人大概是有什麼不正常吧?”沐清揚看的出來庫月華一臉異樣的表情。

頂了頂裂風,碎星悄悄和他耳語:“大頭領,這個公爵看上沐大哥了。”

“別胡說!”裂風對庫月公國的貴族們沒什麼好感,不過對於現任這個不讓須眉的女公爵還是有些尊重的,起碼她敢在這種要命的關頭帶著大夥兒拚死一戰,以前那位可是無論如何做不到的。

“你看著好了,用不了多久,我這位沐大哥就要坐上公爵的寶座了!”碎星指的是庫月公國的慣例,女公爵在嫁人以後會自然退居二線,由她選定的丈夫來繼承公爵的位置。

“我聽王覃說過,這個小子不簡單,他恐怕打完這一仗就會離開,聽說他也是大貴族出身,對於我們這種小公國,恐怕人家未必看的上。”裂風有些憂鬱,他清楚,這樣的人才尤其又是掛著光環出生的貴族子弟,恐怕在這裏隻不過是個過客,人家是來遊曆添加閱曆而已,單憑什麼虛無縹緲的承諾可未必能留得下他。

“怎麼?您又和王覃那個叛徒聯絡了……”碎星和鬼鐵一樣對這個叛徒恨得牙癢癢,尤其那個王倀還是他的人,自然不會願意他所尊重的大頭領去重蹈覆轍。

“我是衝鋒營的副將,他是軍政官,我們不可能就這樣僵持下去,而且他也和我解釋過,當年他也有苦衷,他的一家老小都在庫月銀的手裏,而且我們幾個也是他力保下來的,既然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我還揪著不放也沒什麼意思了……”裂風有些尷尬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