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踏上旅途,初遇。(2 / 3)

“噢……好好……”

……

得知這個叫羅丹的女病人原本是界山縣人,沐清揚和家裏打了招呼,接著就上了火車,他對於那女人嘴裏的胡言亂語有些介意,尤其是她還提到了所謂妖怪。

火車穿過長長的隧道,眼前便是X市。夜空下一片白茫茫。

火車在信號燈前停了下來。一位姑娘從對麵座位上站起身子,把座位前的玻璃窗打開。一股冷空氣卷襲進來。姑娘將身子探出窗外,仿佛向遠方呼喚似地喊道:“這裏是界山嗎?”

“噢,就快到了,下一站就是。”

列車員在車廂門口一邊檢票,一邊答道。

幾個把圍巾纏到鼻子上、帽耳聾拉在耳朵邊的男子,手拎提箱,踏著雪緩步走了過去。

向遠處望去,隻見燈光星星點點地散落,給人一種冷寂的感覺。來時路上那邊的白雪,早已被黑暗吞噬了。

座位對麵的沐清揚這時候感到了很寒冷,但他出於某些原因沒有指責這個女人的行為,不過那個女人這時候已經縮回了身體,這時候的火車已經到了開車的時間,她顯然察覺了這一點。她關上車窗,用雙手捂住凍紅了的臉頰。

這是環繞著縣城的大山,山下鐵路附近已經備有三輛掃雪車,供下雪天使用。

隧道南北,架設了電力控製的雪崩報警線。部署了掃雪工和不少消防隊的青年隊員。

這個姑娘的弟弟,從今冬起就在這個將要被大雪覆蓋的界山鐵路信號所工作。沐清揚知道這一情況以後,對她越發感興趣了。但是,這裏說的“姑娘”,隻是他這麼認為罷了。

她身邊那個不說話的男人究竟是她的什麼人,沐清揚自然不曉得。兩人的舉動很像夫妻,男的顯然有病。陪伴病人,無形中就容易忽略男女間的界限,侍候得越殷勤,看起來就越像夫妻。一個女人像慈母般地照拂比自己歲數大的男子,老遠看去,免不了會被人看作是夫妻。

沐清揚是把她一個人單獨來看的,憑她那種舉止就推斷她可能是個姑娘。也許是因為他用過分好奇的目光盯住這個姑娘,所以增添了自己不少的感傷。不一會兒,他又開始感到百無聊賴,隻是發呆地凝望著不停活動的左手的食指。

因為隻有這個手指,才能使他掩飾自己正在注視那個女人。但是奇怪的是,越是急於想把她清楚地看清楚,反而印象就越模糊。

在這撲朔迷離的印象中,也隻有這手指所留下的幾許感觸,把他思緒帶到對麵的女人身邊。

他想著想著,不由地把手指在玻璃上移了過去。當他無意識地用這個手指在窗玻璃上劃道時,不知怎的,上麵竟清晰地映出一隻女人的眼睛。他大吃一驚,幾乎喊出聲來。大概是他的心飛向了遠方的緣故。他定神看時,什麼也沒有。映在玻璃窗上的,是對座那個女人的形象。

外麵昏暗下來,車廂裏的燈亮了。這樣,窗玻璃就成了一麵鏡子。然而,由於放了暖氣,玻璃上蒙了一層水蒸氣,在他用手指揩亮玻璃之前,那麵鏡子其實並不存在。玻璃上隻映出姑娘一隻眼睛,她反而顯得更加美了。

沐清揚把臉貼近車窗,裝出一副帶著旅愁觀賞黃昏景色的模樣,用手掌揩了揩窗玻璃。

對坐的男女現在正親密地在一起,那姑娘上身微傾,全神貫注地俯視著躺在麵前的男人。她小心翼翼的動作,一眨也不眨的嚴肅目光,都表現出她的真摯感情。男人頭靠窗邊躺著,把彎著的腿擱在姑娘身邊。

這是普通硬座車廂。他們的座位不是在沐清揚的正對麵,而是在斜對麵。所以在窗玻璃上隻映出側身躺著的那個男人的半邊臉。

姑娘正好坐在斜對麵,沐清揚本是可以直接看到她的,可是他們剛上車時,她那種迷人的美,使他感到吃驚,不由得垂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