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池銘和鍾南冷靜了下來,何彥便起身,道:“你們兩個慢慢談,我還有點事。”
待他離開,鍾南不由得歎息:“現在何念儒正在一步一步走向絕路,也許我們的計劃一實施,他就會變成一具屍體。何彥已經有一陣不參與計劃了,隻專心把錦繡給重新做起來。雖然何念儒沒把他當兒子,連槍子兒都給他吃了,但是他做不到以牙還牙,給何念儒一顆子彈。真不知道何念儒那狗東西什麼時候積德了,兒子居然沒遺傳他那六親不認的德行。”
池銘道:“彥哥應該更像他的母親吧。”
“幸好如此,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又善於收攏人心,如果有野心繼續做何念儒的黑道生意,我還真沒把握扳倒他。”
“彥哥沒有出謀劃策了,你一個人沒問題吧?懇”
鍾南白了他一眼:“何念儒那種人,做事從來不講規矩義氣,有幾個人是真正忠心替他辦事的?一旦給他重創,他的那些手下自然會反水,幫著我清算他,我根本不用費多大的神。與其說我在忙著和他鬥,不如說我在忙著接收他曾經的那些地盤。”他說得眉飛色舞,“雖然我不再參與毒品軍火交易,他的那些產業我都送去警方或者有興趣的老朋友做人情,但是他控製的港口,地皮,礦山簡直是生財的金蛋,池銘,我現在更有錢了,和你的距離拉得更開了。”
池銘眼皮子一跳:“在這裏紮根奮鬥了幾代的二世祖就別和我這個白手起家的人得瑟了,有本事咱比比兒子,看誰的有出息。”
鍾南不由得噎了下,他知道自己調侃池銘的話不會出什麼大事,但是如果敢瞧不起池樂,池銘會瞬間狠毒得他招架不住,隻能岔開話題道:“說正事,說正事。讓”
“前段時間的投毒案你應該也知道了,何念儒聯係上了我在國外的競爭對手,想打垮我的製藥企業。食品藥品這類東西太敏感了,一出醜聞,想再翻身就太難了。”池銘想起那幾個月的驚心動魄,肌肉禁不住的繃緊了些,咬牙道,“我雖然用了手段把那老家夥壓製住了,但是誰知道他還會想什麼毒計出來。千日防賊,難免防不勝防,今年一定要讓這家夥蹦躂不起來。”
鍾南道:“何念儒現在苟延殘喘,已經沒有那個精力和財力想高級的法子,采用的報複手段都是粗暴狠辣的。他光腳不怕穿鞋的,以前還要顧忌警方,免得越界之後自己的產業被查處,現在……他還剩什麼基業?除了孤注一擲和我們拚命,還有什麼辦法?但是他可以舍棄那條老命,我們可是想好好活的,所以我們現在不能明著來逼他,萬一他狗急跳牆,叫幾個不要命的家夥,在路上弄炸彈或者隱藏在暗處放冷槍,也是麻煩事。”
池銘道:“他老了,又一下子落魄,不管我們刺激不刺激,他的情緒肯定一直處在不穩定的狀況,說發狂就發狂。就算現在我們穩紮穩打,時間拖久了,他也會動手的。”
鍾南道:“何念儒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雖然做人不地道,但是還有些死忠在。這些人不剪除,他就還有一口氣支撐。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說的就是他這種情況。”
池銘皺眉道:“以前他把我當傻子愚弄的時候,我也見過其中幾個人,誰都可以獨當一麵,的確不是可以隨便惹的。他們的忠心很不一般,因為何念儒他父親對他們有大恩,即使何念儒再不是東西,他們也不會背叛。何念儒的生意是無力回天了,他們心中也清楚,隻能接受現實,但是,如果要傷了何念儒的命,那些死士也會想盡一切法子要我們的命。”
鍾南道:“本來我有好幾次機會可以結果了那死老頭的,就是顧忌那幾個死士。我不想今後做什麼都被保鏢繞著。”
池銘想起前段時間,為了避免那些下毒的人綁架家人,出入都是車隊護送的情景,心煩得要命,再想起這次來美國,是為了讓花海天早日醒轉的,如果老丈人醒了,發現自己想出去溜個彎都不得自由,一定氣得夠嗆。
他想了想,忽的笑了,道:“其實也不必我們親自出手,何念儒在道上橫行了這麼多年,想取他性命的人怕是不少。”
鍾南點頭,微微一笑:“這倒是。別的不說,風雅已經和他徹底鬧崩,反目成仇。那女人眼光雖然不長遠,但是整人的本事倒是一流的。我馬上安排下去,他們夫妻兩個狗咬狗最好了。他們結婚的時候,居然想在島上暗殺我,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了。”
池銘思忖片刻,道:“美國這邊的情況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風雅的舉動,實在是讓我想不通。她好歹在那種環境裏打拚了這麼久,再笨也不會笨哪兒去,好不容易從何念儒那裏榨取了大量資源,為什麼不好好利用,在美國站穩腳跟?但是她不僅沒有這樣做,聽說成天縮在東南亞那邊的佛寺之中,吃齋念佛。有人想搶她地盤,按照她那火爆脾性,她鐵定會狠狠的報複回去,可是根據線報,她僅僅防衛而已,把人趕走之後,也不繼續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