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愛79黑幫女王與臥底特警(2 / 3)

她緩緩抬起手,看著自己無力的手腕,又是恨,又是悲傷。

她今天是有機會痛打鄭姍姍的,可她的手怎麼這麼沒用呢?她當時為什麼衝動得忘了這一茬,不講究策略?

她該一開始就踹鄭姍姍的頭啊!

在恨意的折磨下,她在床上輾轉許久,才終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她回到了一年前,她躺在床上,拿著本書看,浴室裏傳來簌簌水聲,過了會兒,水聲停了,門打開,郭景辰走了出來,徑直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撫摸她的臉。他的掌心粗糙,可是很溫暖,她覺得很舒服,像小貓兒一樣眯起眼睛。

不對!

她驟然醒轉,睜大眼,盯著坐在床邊的人,光線黯淡,她看不清人,可這熟悉的氣味,隻有郭景辰有。

她啪的打開床頭燈,冷冷問:“你來幹什麼?”

在他回話之前,她已經借著燈光看清了他。他脖子上幾道抓出的血痕,凝著褐色的疤。

鬱襄怔住,片刻又開口,聲音已經軟了下來:“你……都傷在哪裏?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郭景辰搖搖頭:“就是打我而已,皮外傷,不妨事。”醫院的高級病區裏,有一處小小的療養別墅被嚴密看守了起來,鬱襄打量了一下,除了坐在門口監視的警察之外,不遠處的綠地還有幾個便衣在溜達。

女警道:“你小心了,這裏麵有幾個人是鄭世安那邊的人……不,嚴格說來,是聽命於他後台的。”

“我知道了,我盡力不給池銘添亂。”

“郭隊也在。”

她愣了櫞。

“他受了傷,不過,過幾天他就會被押回北京受審了,鬱小姐,請你……”

鬱襄攥緊手指,低低道:“隻要他不無禮,我就不會有任何激烈的言辭和動作。”

反正她要死了,人死如燈滅,不會開心,也不會難過,不會愛,也不會恨,再執著下去,又有多大意義呢嚓?

她是真的倦了。

轉眼她就被送到了房間裏,床尾整齊的疊著一套病號服,床頭還有插滿鮮花的花瓶,整個房間幹淨舒適,陳設高檔,可是最吸引她的,還是被厚厚的磨砂玻璃隔出的淋浴間。

看守她的人離開了房間,一關上門,她就迫不及待的脫下身上的髒衣服,走進了淋浴間,裏麵晶亮的衛浴用品讓她眼前一亮。

她打開了水,卻並不站在花灑下,看著密集的水流從蓮蓬頭噴出,淡白色的熱氣氤氳開,才慢慢伸手,試了試水溫。

熱水打到手上,暖暖的。她趕緊站到花灑之下,讓熱水流遍身體,寒氣漸漸的被洗去,這是她數日來最舒服的時刻,想起前幾日受的苦楚,她咬住嘴唇,肩膀一陣陣的發顫。

雖然還未得到上級的審訊指示,可她還是被押到審訊椅上坐了好久,而且是半夜她熟睡的時候被強行帶走的。房間裏的日光燈照得她頭暈目眩,鄭世安控製的人問了她好多毫無營養的問題。

這根本不是審訊,不過是折磨她罷了。

半夜本就容易犯困,可她被一次次提醒不能睡,清晨被送回去的時候,疲倦程度可想而知。她出了不少冷汗,被人說不注意個人衛生,讓她去洗澡,可花灑噴出的水是冷的。她提了意見,很快,水又燙得沒法用。

如此反複折騰了幾次,鐵打的男人也該病了,何況她。

她發燒了,卻沒有一顆藥,想喝水,可是房間的水瓶瓶膽是壞的,打了的開水漏光了。她請人換,卻沒什麼回應。

還好,她脫離了困境,這裏有軟床,有熱水,比起牢房,已經是天堂了。不知道池銘費了多大精力替她爭取的保外就醫?

她這輩子的確被命運之神玩弄得沒了希望,可是,她畢竟有真心待她的朋友,她覺得這已經是無上的好福氣了。

洗完澡,她穿上病號服,吹幹了頭發。雖然身體不再發冷,可是頭依然疼得很,便打開門,對外麵的警察道:“能不能和醫生聯係下,給兩顆退燒藥就好。”

警察道:“等著。”

她坐下,等了一小會兒,醫生走了進來,卻沒拿輸液瓶什麼的。她把手上的盒子打開,裏麵亮閃閃的細針赫然在目。

鬱襄愣住:“這是?”

“池少說了,你現在最好別吃藥,我給你推拿下穴位,再配合針灸,也是有效果的。”

尋常發燒而已,何必弄得這麼麻煩?她又不是排斥西藥的那類人。

人都來了,她也不好說換人的話,自己是身陷囹圄的人,有人花心思治病已經不錯了,何必多事。

她遵照醫生囑咐把衣服脫了,伏在床上。針刺入身體,雖然醫生手法精妙,沒弄疼她,但是各處穴道有些酸有些脹有些還發癢,實在難受,過了一陣,針灸完畢,又開始推拿,終於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