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顏覺得兩個兒子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世事的也不是個辦法,就跟劉春花商量著把他們送到附近餐廳找個活幹。
老板熱情接待了母子三人。了解了他們的來意後,說:“在我這裏做,待遇還不錯,隻是不知道你的兩個孩子吃不吃了苦?”
陳月顏說:“兩個孩子力氣大,人又肯吃苦耐勞,有什麼事你盡管吩咐他們。”
老板跟倆兄弟交談了幾句,覺得口齒伶俐,還算適合做侍生。隨即讓他們簽了一份工作合約,然後留了下來。
倆兄弟在餐廳端茶送菜,剛開始做得很開心,端起那菜來,兩腿兒跑得飛快。人勤快,又受得了氣,深得老板的喜愛。可是沒過多久,就厭煩起來。一次,任宇深不小心弄潑了湯水,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卻因此被客人大罵了一頓。任宇超聽說這事,竟拉著哥哥跟客人對罵起來。事後,老板前來勸阻,兄弟倆才罷休。
中秋節,餐廳的生意紅火,顧客也是以往的幾倍。老板怕倆兄弟又給他添亂子,諄諄告誡了一番,再讓他們上陣。
“夥計,給我來兩盤牛排。”五號桌的客人嚷道。
任宇超將兩盤鮮嫩的牛排往桌上重重一放,說:“快吃吧!下次別來了。”
客人聽了這話,站起來質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當我沒說。”他滑頭地行了個禮,抽身去招呼其他客人,差點沒把那位客人氣得噴血。
任宇深送點心給9號桌的客人,一個女孩子嬌氣,要他倒飲料。他不想伺候別人,故意把瓶子舉得高高的,飲料水一流而下,灑了一桌子的。
老板走過來恨恨地說:“要不是簽了合同,我早就一腳把你們倆個臭小子給踹了。沒事盡給我添麻煩。”
“夥計,夥計,給我們上茶。”一個胖子和一個紮著辮子的男人大大咧咧地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過來一名侍生,還沒開口問他們要什麼,就被紮辮子的男人喝到一邊去了。“不是叫你,是叫他們倆個。”他的手指在了任家兄弟身上。任氏兄弟暗叫不好。
大胖子朝倆兄弟輕蔑地看了幾眼,說:“我還以為你請什麼角色來對付我,原來是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紮辮子的男人臉上無光,等倆兄弟過來,他“啪啪”兩拳頭把毫無防備的倆兄弟打得人仰馬翻。
“媽的,給你們錢叫你們辦事,居然沒辦到。”他生氣地大喝道。
“這是怎麼回事呀?”老板跑過來詢問,被胖子一腳踹到了地下。
倆兄弟痛得齜牙咧齒。紮辮子的男人還要去教訓他們,被胖子攔住了。胖子說:“算了,我們都冰釋前嫌了,還是換個地方談交易吧!”
“算你走運。”紮辮子的男人往倆兄弟身上呸了一口痰。
胖子臨走出門時,衝任宇超微微一笑,說:“想入幫會的話,去九龍堂找我胖子堅。”說完腆起肚子走了。
老板送走瘟神,氣呼呼地指著倆兄弟的鼻子說:“你們倆個災星,馬上給我滾,我不要再看到你們。”
倆兄弟失業了,走投無路,又不敢回去見母親,就在街上四處逛。一逛逛到一家麻將廳,任宇超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幾塊錢,說:“咱們進去發財。”
麻將廳裏麵是個地下賭博場,倆兄弟進去找個空位打了幾圈,由於手氣好,贏了一些錢。有個人走過來,說要帶他們去玩大的,直接把他們引到裏麵的房間去了。
裏麵烏煙瘴氣,聲音嘈雜。寶官將骰盅搖得有姿有式,有模有樣。下注的人叫嚷著,呼喊著,都希望出來的是自己所押的數字。任宇超和哥哥擠到一張賭桌前,聽到賭徒們多數嚷著大,他便把錢押在了小上麵在。寶官打開骰盅,“是小,小。”賭徒們驚呼著。
“我們贏了,贏了。”任宇深歡喜得跳起來。
任宇超不等寶官搖骰盅,把桌上贏的所有錢都押在了小上麵,說:“我還是押小。”
有的賭徒也想沾點運氣,跟著把錢押了下去。
第二盤開了,也是小,寶官有些冒汗。第三盤他使勁搖骰盅,生怕又被他贏了。
這一盤,任宇超照贏不誤。他把桌上的錢抱在兜裏,轉步去了一張賭注比較大的賭桌。幾場下來,穩贏不輸。這時,賭場的人走過來在他耳邊說:“有位老板請你們進內間。”
一間跟酒店一樣的套間,一張圓形賭桌上,坐著一個尖鼻子青年,一個禿頂中年、一個八字胡男人和一個年輕女人。四個人的麵前各放著幾張長方形的牌,點數各不一樣。尖鼻子青年和一個禿頂中年都已經賭完了,隻有八字胡的底牌沒有打開。那個女人又加注一千,自豪地說:“ 贏定了。”
八字胡的男人說:“不可能。別把話說得太早了。”手摸了摸底牌卻不敢開。
這時,旁邊的任宇超插嘴說:“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亮出那六點吧。她那是八點。”
一鳴驚人,賭桌上的四個人不約而同地向他望了來。似乎在問:“你怎麼知道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