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與上級各部門既是工作關係又是朋友關係,見一麵不容易,總之喝酒是高興的事,又是無奈的事。我實在說不清這其中的好與不好。有一次市裏農口單位4人來檢查項目執行情況,準備3天時間檢查,卻有2天倒在酒桌上,第三天趕緊送醫院。回頭這個項目檢查算是合格了。我問鎮領導,你們不這樣喝不行嗎?鎮領導笑著說,必須把他們放倒,不放倒我們的項目就過不了,上級就不會給我們項目資金,這是我們的工作方法之一。我們還有之二之三之四……我一聽縱聲大笑,他們太有才了,佩服啊佩服!
在這裏我們都是好朋友,大家相互特別尊敬,當然尊重的方式之一就是要喝酒,這是表達自己的心情、感情。當地人在吃飯前還有一件事,他們稱之為“經濟半小時”,即飯前半小時前要打麻將或鬥地主,贏的錢就是今天的飯錢。這種精神麻醉狀態與清末的鴉片戰爭時期多少有些相似,鴉片是英國人強迫的,麻將是自願的。不知為何,我一看到醉生夢死和每天不亦樂乎的小麻將,就會不由自主地將這些與“東亞病夫”四個字聯係在一起。
在這個年底最忙的時候,我接到家裏電話,讓我必須回家辦女兒入京戶口。於是我22日火車到馬鞍山。22日晚10:00飛機到北京。23日與設計人員交流熊營的規劃,與胡明方、沈遲見麵。24日到密雲人事局辦理女兒入戶籍的事,晚上離開北京到襄樊,3天繞了一大圈。
為辦女兒戶口,真是搞得人仰馬翻。辦成後,愛人說女兒入京是天大的事,她是吃不下睡不著……父母在其中的辛勞與愛,這些女兒不知道。想到這些,我就想起我的父母,這些年我一有時間就給父母掛個電話,彙報我的工作,與父母聊聊。更多的是聽到父母的批評,對我來說,聽父母的批評是一種幸福。19日我給父母掛電話,母親說她聽我弟媳說今晚在中央十套《人與社會》中有我的采訪,現在是下午4點,她就在電視機旁等我出現了。上一輩對下一輩的愛就是無怨無悔,而下輩對上輩的愛就是另一回事了,想想我以後,女兒不知怎樣對我啊?
22日趕到北京,一為給女兒交戶籍,二是要與中國城市規劃院了解襄樊環城路是否通過“水淹七軍”的曆史遺址地,三是與規劃人員討論熊營、韓窪還有仙桃項目(此項目不列入綠十字正式運作)。上次襄樊之行因帶書太多,換洗衣服就沒有帶。還有女兒一個人在清華讀書,挺想的,上個月生活費忘了給女兒,我身上錢也不多,這次回家拿500元給她。
在祿口機場買了兩本建築方麵的好書:《千家萬戶》和《舊間空間》,一本有關三國方麵的書《老夫子說三國》,三本書500多元,好貴啊!可是這三本書我太需要了。我第一次花這麼多錢買書。回到北京,我問女兒身上還有多少錢?女兒說有一些,她說現在除了每天到清華花6塊錢的路費,每天兩頓飯12元,基本不花什麼錢。我聽了心裏挺難受,同時也很高興,我的女兒懂事了。
31日從馬鞍山回到北京的家。女兒今天休息,我一進家門,女兒就給我換上拖鞋。以前一直穿王華宇的鞋,王華宇一回來就會從我腳上要過去。女兒在家我就想回北京,有女兒就是幸福啊!
女兒一直等著我吃飯。她做了三菜一湯。女兒在馬鞍山從來不做飯,到了北京,隻要我在家,她就會千方百計給我做好吃的。吃完飯她又給我冰淇淋,她自己從來舍不得吃,說太貴了。可我一回北京,她知道我喜歡吃,就給我買很多。她母親也是這樣,可口的飯菜、美妙的音樂和她們的吵鬧聲,這就是家的味道。雖然我們還是與朋友合租的房,可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那就是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