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剛才任道遠所說的那些道術道理,她隻聽懂了五分之一,大部分的東西,都是從水誌清的臉上來判斷對錯的。
看水大師的樣子,君莫嬌就知道,任道遠說的不僅有道理,而且很奇妙,許多道理,連水大師都可能沒想到。這可太奇怪了,任道遠不是四階道師嗎?怎麼可能懂得這麼多?
要知道,一個道師的成長,並不容易,如果沒有一位好的導師,完全靠自己的天賦,初期成長可能很快,但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幾乎很難再增長。
「了不起,太了不起了,你居然能用這種方法,將這塊月金,變成破雲錐這等威力無窮的道兵,太奇妙了。」水誌清漲紅了臉,搓著雙手說道。
任道遠解說的時間並不長,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倒有大半的時間,是給水誌清解惑,這位水大師的問題真的好多,一個接著一個,讓任道遠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其實是他沒弄明白,任道遠所學的道術,是來自於哈大師夢境之中的,原本在品階很低的時候,還看不出什麼,隨著他道術品階提升,又先後有三次頓悟,對道的理解,已經遠超常人。就象他猜測的那樣,如果有時間的話,雨花陽傘那件六品道胎,也不是不能成功製器。
也就是說,其實任道遠已經基本上達到了六階道師的水準,差的隻是一件親手製成的六品道器。
道術水準並不比水誌清差,學的東西,又是哈大師的一生總結,很多道師一生都無法理解的道術,在他看來,原本就應該如此。
破雲錐他自然沒看在眼中,但拿到水誌清手中,就完全不同了。從上麵的道紋,水誌清看得出來,如果這件道胎落在自己的手中,製器成功當然是沒問題的,但製出來的肯定不可能是象破雲錐這樣的道兵,而是一件沒什麼大用的道器。如果是那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將月金賣掉比較劃算。
同樣一件道胎,在不同道師的手中,結果可能完全不同,這就是道師的神奇之處,這就是哈大師被人稱為天道大師的原因。
一塊石頭道胎,很多的道師看過,都隻覺得好玩,可到了任道遠手中,就能看出它的不凡,將它變成了連環炮車。
一塊破布,無數道師看了隻能搖頭,到了任道遠手中,就成了星羅帕。
任道遠從沒想過,他一直頭疼的導師問題,其實就是一個笑話,這九州大陸之上,還有誰的指點能夠超過哈明非一生的心血?
當然,也不能說任道遠的想法錯誤,他缺少很多基礎性的東西。這部分的知識,其實在夢境之中也有,是哈明非成長過程中遇到過的。
但這部分的夢境並不多,而且極為枯燥,沒有任何解說,隻有一段段看起來讓人無法理解的畫麵。想從這些畫麵上學到基礎,幾乎是不可能的。每個人的理解能力,生活的環境不同,對道的理解都是不同的。
哈明非能夠理解的東西,可能任道遠要花數倍的時間和精力,也未必能完全理解。有些則是任道遠認為理所當然的東西,哈大師可能花了很長時間,才能弄懂。
就象上林灣鬼地,任道遠擁有哈明非全部三年的計算結果,但他想要理解吃透,變成自己腦海中的東西,隻怕三年時間也未必夠用。
「任道遠,好啊,你說的真好,以老夫看來,你現在的道術,隻怕早已經超過四階,沒有試過更高品階的道胎?」水誌清是老牌的道師,他本身的能力可能並不算強,但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
而且不同於任道遠對道師錯誤理解,他對於道師的品階之間有多大的差別,也隻能看對方能夠製成幾品的道器。
水誌清則不這樣看,很多道師,品階雖高,但在他眼裏,都是些垃圾。道胎雖然稀少,但道宗的實力極強,擁有一州一國之地,一年年積累下來,道胎的總量並不算少。
同樣一件道胎,能夠製出什麼樣的道器,這才是考校一個道師真實實力的地方。有些道師,你給他相應品階的道胎,他們的確能夠製器成功,但製出來的東西,會令水誌清有一種抓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