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怡便越發的摸不著頭腦:“這與我信或不信又有何相幹?”
“並無相幹。”穆淩雲的笑便越發的難以捉摸,越發的有了深意。
若怡有幾分煩悶的揉了揉太陽穴。似是明白了什麼,卻總覺得不對。
他那般的人……便是身上在有些瑕疵,也遠非她這種小丫頭可以高攀的。
“我倒想看看,你們,彼此之間終究會隱瞞多久。”穆淩雲含了笑,走近若怡,頗為自然的抬手向她額心探了溫度。
若怡正出神想著他剛說的話,待反應過來,他已笑著退回頗為禮貌的位置,溫和道:“已經退燒了。記得多喝水。”
她便有幾分迷茫。
若說北冥霄的關心是為著爹爹的緣故,那他呢?又是為著什麼?
心下則略略一顫,他終究是太像尊上了……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舉手投足的氣質,便是那一身白袍,都與尊上相似的幾乎難以分別。
但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尊上對她的態度,向來不似穆淩雲這般隨意、坦誠,總是帶了幾分隱瞞,卻瞞得不夠深,總能讓她從他眼中隱隱的讀出些什麼,卻讀不真切。
例如今日,他那刻意隱藏的溫柔。
若怡在北冥極寒宮處休養了兩日,期間多是穆淩雲陪著,用餐的時候楚辰露過幾次麵,卻行色匆匆,胡亂賽一嘴的東西便轉身閃人,穆淩雲給的解釋是:楚辰已經修成仙身,故而平日裏根本沒有用餐這個環節,難得若怡來了,北冥霄想著令人從下麵帶了吃食上來,他才能囫圇吞上幾口解解饞。
若怡便笑:可見修成仙身並非什麼好事,便是免了日常飲食這條便諸多不便,無端剝奪了享受美食的權利。
北冥霄再未主動見她,用穆淩雲的話說就是:“他正別扭著。不過你莫要管他,讓他自己別扭去罷。”
於是若怡就真的乖乖的聽了哥哥一般的穆淩雲的話,權當什麼都不知道,把向來心心念念著的尊上大人扔到一邊,讓他自己別扭去了。
於是可敬的尊上大人應付著大長老的算計、忍受著金若璃的愛慕的同時,還得頗為看不開的別扭著:小狐狸是不是還在為傾骨的事情生氣啊不然怎麼都不說話呢?還是她又在為別的事情生氣了?嗯,趁人之危的確是不對的,但是畢竟是為她好嘛再說有沒對她做什麼不就是抱了下麼,又不是沒抱過更何況本尊還隔了被子應該沒什麼吧再說仇陌觴那廝還直接抱過的!
於是那柄被尊上大人收在袖中,刻了“九玄長恨”四字的黑曜石打造的某柄玉劍便被尊上大人以衣袖擋著,暗暗地握緊了劍柄,續而被他那涼薄幽深的法力狠狠地蹂躪了劍氣。
為了追隨主人殘魂而自願進入玉劍的睚眥在裏麵受著仇陌觴尚未凝結出輪廓的殘魂,難受的翻江倒海、慘叫的歇斯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