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大夫人陰謀暴露的同時,在並不遙遠的熾夜仙居裏,花菱陌擺脫了看守的侍衛,順利的將最後的謠言傳到了天界。
青丘。
正殿。
主位空著,左下第一座處坐著弦乘月,對麵是月羽畫莊的白月寒。
大夫人被綁著,跪在地上,雙目赤紅。大長老坐於右手第二把交椅上,臉色異常難看。
“這是證物。”蘇扶搖在大長老麵前坐著,平靜的將一根簪子放在桌子上,往前推了推。
那簪子,正是白月寒從暗耀河穀帶來的那一支沾染了“迷仙引”的金簪。
大長老見了,呼吸不由得一窒。
“大長老縱容妻女,偷入禁地,利用上古神獸琉璃狐控製我父,謀殺前任靈月祭祀,罪當滅門。”蘇扶搖平靜的望著弦乘月,縮在衣袖中的手卻暗暗緊握成拳。
弦乘月瞥了眼身側站著的若怡,若怡會意,上去將那金簪捧在手裏,替弦乘月奉上。
弦乘月認真的檢查了一番。
__這便是白月寒的計。
揪住大夫人利用琉璃狐之事,利用玄狐一族的勢力將其扳倒。
白狐一族在青丘的勢力雖已在極大程度上被削弱,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白狐一族在其餘各地的影響依舊不容小覷。玄狐一族如今雖然強盛,但若與白狐一族較起真來也未必會占盡上風,雖最終能將其擊垮,但仍會元氣大傷。
若是再有人從中周旋,令兩方兩敗俱傷,那若怡便可坐收漁翁之利,掌控青丘大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將計就計,便是白月寒在情形即將失控之時想到的反擊秘技。
認真的檢查了金簪,弦乘月將其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聲音驟然冷了幾分:“擅入禁地、利用聖獸,大長老,您的夫人,您管教的很好!”
大夫人頹然的坐在地上,已然沒了鬥誌。
事實上,白月寒在將她綁來之前,就已經叮囑若怡用三十六顆魔界噬魂釘釘住了大夫人的元神,如今的大夫人,與行屍走肉並無區別。
大長老受了後輩指責,臉色雖然並無變化,握著茶杯的手卻青筋暴跳,半晌,才沉聲道:“不知,這金簪,是誰發現的?”
弦乘月瞥了眼蘇扶搖,蘇扶搖望向白月寒。
便聽大長老聲音沙啞道:“白少莊主,你不入禁地,如何發現的這支簪子?”
白月寒悠哉悠哉的靠在椅子背上,眯著眼睛望著大長老,笑道:“是啊,我不入禁地,怎麼能發現的了這個簪子?”隨後慵懶的伸展了下身子,望向弦乘月:“接下來,我要是他,就會說:白少莊主,或許這簪子上的迷仙引是你下的,以此嫁禍於拙荊(拙荊:自己的妻子的謙稱)。”
白月寒說著步子一滑,到了弦乘月身前站定,忽做嚴肅,模仿著弦乘月的語氣道:“既然如此,就請白少莊主解釋一番。”
又步子一滑,回到原處,恢複本性道:“這簪子上的迷仙引是誰下的並不重要,小爺我怎麼弄到的這簪子也不重要,重要的是__”聲音忽然斂去。
弦乘月立刻會意。
白月寒說的對,事情的真相並不重要,大長老是否承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有了個扳倒白狐一族的理由,而玄狐一族,需要這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