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淩雲找到了第三個酒盞,自行斟酒:“難得你還有不想後果的時候。”
北冥霄歎息。
穆淩雲喝酒。
北冥霄又歎息。
穆淩雲還是喝酒。
當北冥霄再次歎息——
“北冥,你便是這輩子都在歎息裏熬過去,她也未必會理你。”
北冥霄甚是苦惱的望向穆淩雲。
“就若怡那性子,你還不知道?”穆淩雲說著起身離席,踱到坐在席上的北冥霄身側,壓低了身子,也壓低了聲音:“她可是吃軟不吃硬的主,更何況那天還隨你欺負了,她愛不愛你,你不比我明白?”
北冥霄微微一愣。
“玩個苦肉計,她肯定心疼你。”
北冥霄皺眉:“行麼?”
穆淩雲直起身子,順便拿了北冥霄的酒杯:“你說呢?”
北冥霄神色凝重:“她最恨的便是欺騙……我若是那麼對她——”猛地站起身來,一把奪過穆淩雲手中的酒盞:“混賬!這東西我用過了!”
穆淩雲無奈:“用過了就用過了,我又不是女人,你還怕若怡吃醋不成?”
北冥霄神色冷然:“你找死麼?”
穆淩雲無奈:“不過是個酒盞罷了,你我兄弟多年,用同一個喝又有何不可?”擰眉:“當年巫山一戰,你我和小辰都傷了元氣,可是同一瓶玉露三人同喝的。”
北冥霄縮在衣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罷了罷了不逗你了。”穆淩雲無奈,放了酒盞,搖搖頭,申請還有幾分惋惜:“可憐了我上好的佳釀,竟然栽在你的手裏。我天界貶下凡去的那個詩仙不是說了麼?‘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借酒消愁,你還是算了吧。”
“你見我醉過麼?”北冥霄冷然。
穆淩雲微微一愣。
北冥霄的確不曾罪過。
準確的來說,他根本不可能罪。
因為,對他來說,酒和水本就是一樣的東西。
“真是可憐人,便是想醉也醉不得。”穆淩雲歎息。
北冥霄向前傾了身子,手肘撐在矮桌上,揉著太陽穴:“你之前說的苦肉計,怎麼回事兒?”
“想聽?”穆淩雲一傾身子,遠遠看來,那和北冥霄貼的極近的關係顯得極其曖昧。
北冥霄點頭。
卻見穆淩雲忽的一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
與此同時,一道紫衣身影自門外一閃而過。
便見穆淩雲忽的壓低了身子。
遠遠看來,竟如他正在吻北冥霄一般!
——雖然實際上隻是貼的比較近。
北冥霄勃然大怒,一把推開穆淩雲。
但那紫衣女子已經走了。
“穆淩雲!”北冥霄怒吼。
穆淩雲微笑:“已經幫你了。”胸有成竹:“放心,不到兩日,你因情傷而龍陽斷袖之事便會傳到若怡耳朵裏,屆時她定要過來尋你的。”
北冥霄一拳轟在穆淩雲肩膀上:“你真是活膩歪了!”
抽刀斷水水更流:李白《宣州謝朓樓餞別校書叔雲》中句,還有一個版本是“抽刀斷水水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