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寧。
接下來整整十四天,依舊安寧。
安寧的讓若怡幾乎忘了夜含香已經知道真相,安寧的讓若怡幾乎忘了夜含香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恨不得殺了她。
一切,安寧。
直至第十五天清晨。
天帝的使節到達北冥極寒宮的時候,北冥霄正執筆為若怡畫眉。
他們進去的很失禮——門都沒敲。
寒鸞和墨鳶的劍都是出鞘的,巫冥也是。
門開的一瞬,若怡猛地站起了身。
“北冥星君,怡殿下。”為首一人很不客氣的拱了拱拳,淡淡的瞥了北冥霄一眼,便對若怡道:“天帝請您隨我等走一趟。”
若怡回眸,望向北冥霄。
北冥霄不動聲色的攔到若怡前麵:“什麼事?”
使節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隨後答道:“我等隻管傳話,不知是何事宜。”
北冥霄的目光微微一沉。
若怡從後頭輕輕的扯了扯北冥霄的衣袖。
“天帝身邊還有別人麼?”
幾名使節又以目光交流了一翻,才應道:“我等隻管傳話。”
北冥霄還要說什麼,卻覺著若怡不動聲色的拉過他的手,在他手心寫了什麼。
他便冷了臉色,回眸望向若怡,卻見若怡格外堅決。
“怡殿下,可以走了麼?”使節好歹還是給麵子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若怡輕輕的拍了拍北冥霄的肩。
北冥霄略一沉吟,向後退了退,給若怡讓出路來。
墨鳶寒鸞還有巫冥卻沒有。
若怡平靜的向她們笑了笑,示意三人退開。
寒鸞略一遲疑,首先向後讓了一步。
擦肩而過。
若怡隨使節離去。
片刻之後,一個戴著半麵銀質麵具的消瘦男子強撐著身子在納蘭韻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他們要帶我姐姐去哪?”
北冥霄沒理,依舊凝視著若怡離去的背影。
——他在計算著什麼。
蘇扶搖便沒能得到答案。
納蘭韻甚是擔憂的望了北冥霄一眼。
“……需要我麼?”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蘇扶搖終於開了口。
北冥霄這才回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回去養傷,這沒你的事。”
“可是那是我姐姐!”蘇扶搖揚聲,扯了傷口,疼得直倒吸涼氣。
北冥霄淡淡的瞥了蘇扶搖一眼,不急不緩:“那是我的人。”
“可她也是我姐姐!”
北冥霄不置可否。
蘇扶搖便有幾分尷尬。
半響,他才低聲開口:“給你添這麼多麻煩……我想幫幫你。”
北冥霄低眸,迅速的瞥了蘇扶搖一眼,又望向若怡離開的方向。
“請你不要拒絕我……我答應過我姐姐,我是男人,我會好好保護她的。”
“你隻要別再出事兒,就是在幫她了。”平靜冷漠的一句話。
蘇扶搖微微一怔。
就這一愣,君箬紫的畢方鳥已經到了。
“怎麼回事?”君箬紫跳下畢方鳥,瞥見蘇扶搖,連忙推著納蘭韻回去:“你們湊什麼熱鬧?該養傷的快回去養傷。”
隨後轉而望向北冥霄:“姐夫,墨鳶仙侍剛才急匆匆的過去,說天帝派人把姐姐帶走了,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