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專心研究卷軸記載的判詞。
良久,若怡似乎明白了什麼,擰著眉將卷軸卷好。
君箬紫一臉茫然的望著她。
“無論發生什麼,紫紫都不許再傷人了,好麼?”若怡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君箬紫一臉的茫然:“為什麼?”
若怡錯開她的目光:“女孩子家的,打打殺殺做什麼。”
君箬紫當然知道這個理由可疑的狠。
但她還是勉強接受了,認真的點了點頭:“好的,我答應姐姐。以後再也不傷人了。”
若怡輕輕的揉了揉君箬紫的頭發,唇角是一抹淡淡的溫柔:“乖。”
君箬紫嘻嘻一笑,心底卻越發的覺著奇怪。
——姐姐是從天機裏發現了什麼嗎?
若怡又翻看了一會兒,直到君箬紫困得眼皮往一塊粘,她才放下卷軸,臉色卻不太好。
“怎麼了?姐姐。”
“沒什麼。”若怡淡淡的應了一句,縮進被子裏:“明天跟柳如煙說一聲,我要回蘭陵,你留下來坐鎮青丘,讓她隨我去。”
“蘭陵?”君箬紫咂舌:“當初辰辰用禁咒一把火燒了整個蘭陵城,你回蘭陵做什麼?”
“了結掉還沒了結幹淨的孽緣。”
次日清晨,正在重建的蘭陵城外,一駕大紅馬車停在城門口。
“裏麵的人出來。”城門守著的侍衛秉公執法。
馬車夫沒動,拉住馬站定。裏頭的一個丫鬟打扮的俏麗女子掀簾出來,在馬車夫的攙扶下跳下馬車,走到侍衛身前,淺笑著往他手裏塞了塊沉甸甸的金子:“裏頭是天音樓的鈴兒姑娘,大哥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去吧。”
“天音樓的鈴兒姑娘?”侍衛兩眼一亮:“能作弦上舞的那個?”
丫鬟打扮的柳如煙略一沉吟,垂眸,狀似恭敬:“正是那位鈴兒姑娘,還望大哥行個方便,讓我們過去吧。”
誰料那名侍衛竟然顛了顛手裏的金子:“就這點?”一把推開柳如煙:“我看還是檢查一下為好!誰知道裏頭的到底是誰?”
柳如煙眉心一擰,卻不知若怡是什麼意思,沒敢輕舉妄動。
那侍衛挑開馬車車簾,一眼就看到了麵遮黑紗坐在裏頭的若怡,登時笑逐顏開:“喲,還蒙著紗呢?天音樓還沒修好,不如,你跟小爺我走吧?”
柳如煙在馬車外撫了撫太陽穴。
——這位侍衛大哥還真是膽子不小,青丘天狐都敢調戲,這是不要命了。
裏麵卻沒有任何聲音。
柳如煙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這才踏上馬車,掀開車簾。
那名侍衛直挺挺的躺在若怡腳下,雙眼整的溜圓,心口一個血洞,正向外不停地流著血。
若怡麵上的黑紗已經拿掉了,此時正在安靜的咬著手中捧著的猩紅猩紅的一團東西。
柳如煙一愣,卻也沒什麼過激的反應。
狐族生來便會剜心,也的確有不少狐女靠食用人心來維持容顏不老。這侍衛膽大包天的調戲了不該調戲的人,死了也隻能認命。
若怡抬頭,見柳如煙在車門處望著,聲音溫和平靜:“進來坐。你要不要來一點?”
柳如煙一愣,連忙搖頭:“算了。”並不是所有狐族都喜歡吃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