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怡微微一愣。
“既然你和北冥霄注定不能在一起，願意考慮一下我麼？”
若怡愕然，隻當白月寒是為了應景開的玩笑：“你現在開玩笑的尺度都已經這麼大了麼？”
白月寒目光堅定：“我是認真的。”
若怡隻覺著這事情發展的實在是出乎意料。
從一開始她就隻把他當成好兄弟，好哥們，委屈了可以找他說，煩心了可以和他傾訴，甚至後來韓素素嫁了過去，白月寒都沒說什麼，她就自覺的管韓素素叫了嫂嫂，且絲毫不覺得別扭。
而白月寒，在若怡的印象裏，似乎他也從來沒把她當成女孩子，他跟她說話永遠沒有任何底線，開的玩笑也不像是對女孩子可以開的。她注意過他，他和她說話的方式和與他的兄弟、夥伴說話的語氣一模一樣，卻和與韓素素說話的方式相去甚遠。
從一開始，若怡就以為她和白月寒之間的感情隻是一種忽視身份的友誼。
當然，包括蘇扶搖在內的所有人也都那麼以為。
誰料，如今，他卻這樣一本正經的站在她的麵前，問她願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我被韓素素拋棄過，你被北冥霄拋棄過，你我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分明是很無奈很憂傷的事情，白月寒說起來卻帶著十足的輕鬆語調。
他總是這樣，在他的身上，若怡似乎從來看不到愁為何物。再沉重的事情，到了他的身上，都會無一例外的變得格外輕鬆。
“喂……”見若怡一直回不過神來，白月寒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行還是不行你好歹給我吱一聲啊。”
若怡幾乎是下意識的：“吱……”
白月寒：“……”然後掀桌子砸凳子：“敢不敢別這樣敢不敢別這樣敢不敢別這樣！還能不能有點新意了還能不能有點新意了來點新鮮的敢不敢！”
若怡含笑，目光溫柔，聲音溫軟：“哦……好。”
白月寒：“……”
隨後，他猛的上前，用手撐在了若怡身側，居高臨下：“敢不敢給我個正麵的回答？嗯？”
若怡：“……”沉默片刻，輕聲低吟：“猶記昔年白月痕，不見今朝鬱凝魂。萬卷折宣墨染盡，千弦戀曲換知音……饒是如此，你也願意嗎？”
白月寒愣了愣，這莫名其妙的詩句著實讓他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站直了身子：“天機？”
若怡點頭。
白月寒略一思索，目光落到若怡撫在窗框的手指上：“你練琴相當勤勉吧？”
若怡點頭，不明所以。
“彈折了多少琴弦了？有沒有一千根？”
若怡：“……”無奈點頭，心道：“千弦戀曲換知音”是這麼解釋的麼？分明是說他們之間隻有朋友情分沒有戀人緣分吧……
誰料白月寒卻爽朗一笑：“別說萬卷，就是十萬卷、百萬卷，小爺我都寫出來了。所以說，是時候在一起了，‘墨染盡’嘛，天機都讓我們別磨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