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上古入夢神狐，前世便因殺戮深重被眾神圍誅，此生依舊不知悔改，罪該萬死……”
“要殺便殺，少說廢話！”卻被君箬紫揚聲打斷。
楚辰急的連忙拽君箬紫的手，卻被君箬紫一把甩開。
“如果墨鳶不是你身邊的仙侍，我殺她你會有這麼多廢話嗎？”
天機聖翁麵無表情。
“如果納蘭韻不是你昆侖古域那尾轉世的鮫人，我殺她你會有這麼多廢話嗎？”
天機聖翁依舊麵無表情。
“如果不是你本就有意殺我，我殺白月寒，會成為你殺我的理由嗎？”
天機聖翁還是麵無表情。
但是楚辰卻被身邊這小姑奶奶的一連串話說的頭皮發麻。
君箬紫見天機聖翁無意回應，轉而望向北冥霄：“墨鳶死的時候，是辰辰替我求的情。但納蘭韻死的時候，卻是姐夫你替我受了你師父的怒火。而你這麼做，無非就是不想我出事兒、不想我姐姐難過罷了。”
北冥霄錯開目光，站在天機聖翁身側，不看君箬紫。
“既然這麼愛姐姐，為什麼不能勇敢一些呢？為什麼要一聲不響的離開她？姐姐咳血的時候回痛，但是有你離開的時候心痛嗎？”
北冥霄寬大衣袖下的手暗暗緊握成拳，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麵上有了些許動容。
“姐姐不能沒有你，她需要的，也不是一個能為她掃平一切的你！她愛的是睥睨蒼生的你，不是你的睥睨蒼生！宿命麵前，為什麼要一個人硬扛！你以為，你不在她眼前，她就看不到你的脆弱、你的勉強嗎？”
北冥霄的喉結艱難的滑動著。
“你們明明可以並肩而戰的！為什麼當初那麼苦、那麼難的時候都能撐過去，如今卻要為了所謂的宿命擦肩陌路！”
“你這個懦夫，你一點也不勇敢！你以為你在一個人麵對宿命的折磨、你以為你走了所以所有的錯都可以由你承擔，可是你知不知道，宿命麵前，因為沒有你，我姐姐也是一個人！甚至……她比你更苦，因為她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紫紫！”原本隻是試圖阻止君箬紫的楚辰不得不開口嗬斥。
君箬紫將視線收回，望向楚辰。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不能這樣，你會亂了師兄的心神的！”
“怕什麼！”君箬紫十分激動：“我不需要你師兄為我求情，我隻希望能把他叫醒！”君箬紫回身，再度望向北冥霄：“北冥霄！你醒一醒！不要再逃避了！”
“可是我一直是清醒的。”北冥霄回身，低頭，無奈的望著江心孤舟上幾近瘋狂的君箬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能想到的最佳選擇。”
君箬紫怔。
“我沒有逃避。”北冥霄輕歎。
君箬紫徹底愣住。因為從北冥霄的語氣來看，他不像是在逃避。
“我以為怡兒會為情所困，她不會懂，而你會。”北冥霄依舊苦笑：“可是現在看來，我錯了。懂的是她，不懂的是你。”
君箬紫回身，驚訝的望著楚辰。
楚辰低歎：“師兄的離開隻是為了有更多的時間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