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九〕 則虞案:列子作「雪涕」,文選二十八注引作「公收涕而問之,晏子曰」。卷六十引與二十八注同,惟「涕」作「淚」。

〔一十〕則虞案:列子「日」下有「之」字,當據補。

〔一一〕則虞案:文選二十八、又六十注引作「使賢者常守,則太公桓公有之」。

〔一二〕孫星衍雲:「靈公名環,莊公父。史記齊世家:『二十七年,晉使中行獻子伐齊,齊師敗,靈公走入臨淄。晏嬰止靈公,靈公勿從,曰:「君亦無勇矣。」』亦好勇之證。」蘇輿雲:「『莊公』當在『靈公』下,傳寫誤倒。」則虞案:列子「勇」上有「有」字,文選二十八、六十注引作「使勇者常守,則莊公有之」。

〔一三〕則虞案:文選二十八、六十一注引作「吾君安得有此」。列子、外傳猶有文一段,蓋兼用諫第十八之文。

〔一四〕則虞案:列子作「見不臣之君,見諂諛之臣,臣見此二者」。外傳作「見怯君一而諛臣二」,文選二十八、六十作「見不臣之君一,諂諛之臣二」。

〔一五〕則虞案:文選兩引皆無「竊」字。

景公遊公阜一日有三過言晏子諫第十八〔一〕

景公出遊於公阜〔二〕,北麵望睹齊國曰〔三〕:「嗚呼!使古而無死,何如〔四〕?」晏子曰:「昔者上帝以人之歿為善〔五〕,仁者息焉,不仁者伏焉〔六〕。若使古而無死,丁公、太公將有齊國〔七〕,桓、襄、文、武將皆相之〔八〕,君將戴笠衣褐〔九〕,執銚耨〔一十〕以蹲行畎畝之中〔一一〕,孰暇患死!」公忿然作色,〔一二〕不說。無幾何而梁丘據禦六馬而來〔一三〕,公曰:「是誰也?」晏子曰:「據也。」公曰:「何如〔一四〕?」曰:「大暑而疾馳,甚者馬死,薄者馬傷,非據孰敢為之〔一五〕!」公曰:「據與我和者夫〔一六〕!」晏子曰:「此所謂同也〔一七〕,所謂和者〔一八〕,君甘則臣酸,君淡則臣鹹。今據也甘君亦甘〔一九〕,所謂同也,安得為和!」公忿然作色〔二十〕,不說。無幾何,日暮,〔二一〕公西麵望睹彗星〔二二〕,召伯常騫,使禳去之〔二三〕。晏子曰:「不可!此天教也。日月之氣,風雨不時,彗星之出,天為民之亂見之,故詔之妖祥〔二四〕,以戒不敬〔二五〕。今君若設文而受諫〔二六〕,謁聖賢人,雖不去彗,星將自亡〔二七〕。今君嗜酒而並於樂,政不飾而寬於小人〔二八〕,近讒好優,惡文而疏聖賢人,何暇在彗〔二九〕!茀又將見矣〔三十〕。」公忿然作色〔三一〕,不說。及晏子卒〔三二〕,公出,背而泣曰〔三三〕:「嗚呼!昔者從夫子而遊公阜,夫子一日而三責我〔三四〕,今誰責寡人哉!〔三五〕」

〔一〕 則虞案:此章三責,皆與左氏合。一曰「古而無死」者,此即用左昭二十年傳文。傳曰:「飲酒樂,公曰:『古而無死,其樂若何?』晏子對曰:『古而無死,則古之人樂也,君何得焉。昔爽鳩氏始居此地,季萴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後大公因之。古者無死,爽鳩氏之樂,非君所願也。』」二曰梁丘據馳及和同之對者,亦昭二十年傳文。傳曰:「齊侯至自田,晏子侍於遄台,子猶遄而造焉。公曰:『唯據與我和夫?』晏子對曰:『據亦同也,焉得為和?』公曰:『和與同異乎?』對曰:『異。和如羹焉,小火酰醢鹽梅,以烹魚肉,燀之以薪,宰夫和之,齊之以味,濟其不及以泄其過,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君臣亦然。君所謂可而有否焉,臣獻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謂否而有可焉,臣獻其可以去其否。是以政平而不幹,民無爭心。故詩曰:「亦有和羹,既戒且平,鬷嘏無言,時靡有爭。」』又曰:『今據不然。君所謂可,據亦曰可;君所謂否,據亦曰否。若以水濟水,誰能食之!若琴瑟之專壹,誰能聽之!同之不可也如是。』」三曰禳除彗星者,見左昭二十六年傳文。傳曰:「齊有彗星,齊侯使禳之。晏子曰:『無益也,祗取誣焉。天道不謟,不貳其命,若之何禳之!且天之有彗也,以除穢也;君無穢德,又何禳焉!若德之穢,禳之何損!詩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懷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國。」君無違德,方國將至,何患於彗!詩曰:「我無所監,夏後及商。用亂之故,民卒流亡。」若德回亂,民卒流亡,祝史之為,無能補也。』公說,乃止。」三者皆與左氏合,而辭有不同。

〔二〕 則虞案:初學記十八引作「公皋」,無「於」字。治要及禦覽七百六十五引作「景公出遊」。公阜者,孫星衍雲:「不詳其地。」長孫元齡雲:「『公』與『堂』篆體頗似。左傳莊九年杜注:『齊地。』則虞案:「堂阜」又見文十五年傳,堂阜即今山東蒙陰縣,與魯界,去齊之都城遠甚,且「公」「堂」篆體不相近,長孫之言未可信。左傳作「遄台」,在臨淄西南,此雲北望,蓋即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