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祿並不明白端木絳跟雲連的意思,雲連也不解釋,她更不會聽端木絳的阻止,雲連讓有祿靠的近些。
待有祿上前來,雲連這才吩咐:“打我。”
“少夫人?”有祿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快點。”雲連催促。
有祿根本沒不清楚當日發生了何事,雲連更不會多話,可以有祿對雲連的了解,少夫人絕對不會做些無為之事,可想到商拾的吩咐,有祿隻覺拒絕:“少夫人,少爺讓屬下保護少夫人,屬下不能。”
有祿貼身照顧商拾,自然明白雲連在商拾心中的地位,他不能,也不敢動手。
“有祿,我再說最後一次,動手。”雲連聲音越發的冷了。
有祿垂頭,恭敬地跪地:“屬下該死。”
即便要他自己的命,有祿也不會動手,即便如此會為了少爺。
雲連腳步如風,下一刻,有祿隻覺胸前一疼,他被雲連狠狠踹了出去,看著嘴角滲出血絲的有祿,雲連眯著眼又問:“動不動手?”
“屬下該死。”還是拒絕。
而這一聲響動被門外巡邏之人聽到,頭領上前,貼著門問:“誰在那?”
端木絳快步走了過去,靠的近了,才道:“是本王,這裏不需要巡視,你們走遠些。”
這就是雲連留下端木絳的用處。
外麵的人似乎頓住,少頃,打頭之人回道:“是,還望王爺小心。”
“知道了。”
那邊人剛走遠,雲連走向有祿:“你動手還是不動?”
有祿頭皮發麻,他掌嘴,卻說不出答應的話來,雲連還想再給有祿一腳,就在抬腳的前一刻,她猛然停住,對門口喝道:“誰?”
門被打開,一個人影閃了進來,那人徑直往雲連走去,在離她三步之遙的地方,那人單膝跪地:“屬下來晚了。”
來人卻是好久不見的棄。
雲連神色並未放鬆:“你怎會找過來?”
她吩咐棄做了些事,之後便被帶來西京,根本沒留下任何線索,棄雖然厲害,卻不可能這麼快找來。
“是少爺來信。”棄聲音依舊死氣沉沉。
雲連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可卻對棄激不起懷疑,這人人格缺失,不可能做出三麵兩刀的事來,她問棄:“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寧已經替她臉上動了刀,她已經前往京都,經過寧的策劃,她跟四皇子已經相遇,順利進了四皇子府。”棄一板一眼地回答。
棄口中的她自然是指雲煙。
在雲連看來,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不是讓她得不到,而是得到了再失去,她會痛不欲生,會生不如死,雲煙不是想著嫁給封鈺嗎?她就讓雲煙以全新的一張臉出現在封鈺麵前,她要雲煙進四皇子府,一日日看著太子妃那個位子,抓心撓肺,她還要讓封鈺漸漸疏遠雲煙,到最後徹底厭惡唾棄這女子。
“嗯,很好,讓寧他們繼續監視。”
“是。”接著,棄皺眉,費力地想了半天,才繼續說道:“寧來時已經讓屬下帶話,東炎的事不需少夫人擔心。”
那邊的事不用擔心,雲連徹底沒了心事,她嘴角揚了揚,對棄說道:“起來吧。”
棄起身。
雲連站在棄麵前,問:“棄,給我一掌。”
即便棄再木訥,他也不免詫異,抬了頭,觀察到雲連眼中的肯定,棄毫不猶豫地點頭:“是。”
“少夫人,不可!”有祿費力起身,他想要阻止。
雲連卻冷冷轉頭,紅唇輕啟:“有祿,別以為商拾重用你,我就不會殺了你,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敢肯定你會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有祿本來想視死如歸地開口,卻被端木絳堵住了嘴,端木絳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沒找到你們少爺,她不會死的。”
有祿無法開口,他想說的是,不會死也會傷啊!
可,下一刻,有祿隻能眼睜睜看著棄一張拍向雲連胸口。
碰——
胸前中掌,雲連放鬆身體,仍由身體重重甩向龍椅。
咚——
狠狠摔下,一口鮮紅噴在金黃的龍椅上,有祿驚喊:“少夫人!”
棄無動於衷。
無人看見的角落,端木絳長袖下的手倏然握緊。
他見過多少女子,溫柔的,嫻淑的,英氣十足的,可沒有一人能如雲連這般讓他一重重驚訝,一個女子該如何的深愛,才能對自己這麼狠?
這女子,這女子啊——
雲連隨意抹了把嘴角,步履不穩地走到棄麵前,回頭目測一下方位,又道:“繼續。”
棄點頭,又是一掌。
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再次落在龍椅之上。
心頭像是被被重錘砸過,鈍痛讓雲連眼前發黑,耳鳴的眼中,深吸一口氣,雲連起身,對棄說道:“你不該收了力道。”
雖然架勢十足,可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雲連心裏再明白不過,棄這第二章明顯是收了力道,這不是雲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