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我下不了手殺她?我是魔,魔……”他有些狂躁有些憤怒,用力的甩掉那張畫下的所有東西,雙手無助的撐在那張桌子上,兩眼緊緊盯著那個畫裏的女子“南琴,為什麼為什麼……”他抬手慢慢的摸向麵頰旁的牟華“你現在是更恨我了吧,可是我卻無法恨你,我本該恨你,本該恨你的……”
他當初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以為自己可以摒棄自己所堅信的東西了,可是他所想要的不過是那個女子而已。
可那個女子絲毫不留情的就將他的心給擊碎,他的心雖然碎了,可是他依舊不能將那畫撕得粉碎,依舊不能將那女子從著自己的心裏移出。或許對於他的魔兵而言,他的心思是最可疑、最無用的。
魔本該屈於神之上,本該是萬物的主宰,他們的能力很強,破壞能力也很強,可是為什麼這麼強的他們是受世人的厭惡和打壓,他們本該受萬人敬仰的!自千百年前波磐的出世開始就注定了他們魔族已經開始沒落了。
哪個魔族之領的出生不是為了毀滅四方?哪個魔族之領的出生不是為了統治天下?可是他的出世卻沒有對他們下達一絲不好的命令甚至可以說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看到他一直呆在那個女子的身邊,可是那個女子是神女!曾經也打殺過他們,曾經是神族裏唯一一個對他們沒有厭惡的人,隻是神魔的相殺是天生就注定的!
隻是這些波磐並不知道,他也不會知道了……
他低頭不住的呢喃著,所以他沒有看到他的身後,在阿暖的身體裏慢慢浮出一些氣體,慢慢的由氣形成一個身形,一個曼妙女子的身形。
白皙的麵龐上泛著點點桃花色,朱唇不點而紅,一根白色的絲帶繞在她的臂間,三分飄然若仙,半頭的青絲被一根青簪束縛,她的眸中泛滿憂傷看著波磐的背影驀然有些心疼。抬起腳步慢慢的走向他,身邊泛著點點熒光卻是透明的
“誰?!”他止住了呢喃,驚問。
一轉身,看到了她。
他隻是自嘲的笑了笑“我又出現幻覺了……”伸手想要撫摸身前的人又收回了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哈哈……”
那個女子親手將那柄劍沒有思量的就刺進他的胸膛,可是這麼可笑,他卻始終留著她的畫像。
他應該直接殺上天庭,或許打不過但足以破壞,可是破壞不就夠了嗎?現在的他沒有以前的強橫,沒有以前的能力,在他最強的時候他沒了,在他最弱的時候他來了,可是一切都不過是為了那個女子的一個原因,一個為什麼殺他的原因。
“阿磐…”她開口聲音裏有著難以釋懷的情感、有著難以訴說的心疼。這個人她一直將他看作是自己的弟弟,一直想著將他好好帶著,她知道他很善良,知道他很好,可是別人不信。
她為了能好好的接近他換了一身的裝束,她知道他會在那裏出現,她也知道那個時候他就在她的身後,可是她沒有出聲,將錯就錯。神族與天族一致認為魔族中沒有好人,一致認為魔族是殘暴無良的,可是她覺得不是,她覺得他們殘暴隻是因為沒有找到自己的東西,他們殘暴隻是為了能更好的生存。
魔對於各界的人而言都是恐怖的存在。
那場戰役也是因為他先動手傷的人,是他先與她劃清的界限,她在他的麵前沒有穿過以前作戰的衣服,在他的身前她一直是一身的白衣,她想的無非就是想讓他也成她身上的白色純潔。她是說過喜歡他,也說過永遠和他在一起。這千百年來,她沒有忘記過他,沒有恨過他,她知道他肯定有苦衷的。
她,神族的神將之女,有能力大殺四方,有能力成為下一個威名四方的神將,可是她的俠骨再遇到他之後變成了柔情。
看著波磐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她,她越發的心疼,伸手想要撫摸他的麵龐。從前的她不拘一格,從前的她滿身將領之才,他們都以為她會是下一個最有能力的人,可是一切都改變了不是嗎?
她現在隻剩下一縷魂魄,隻餘下這殘存的記憶,若不是因為波磐的氣息太過吸引她,她是絕對不會再出來的,也不可能再出來。她快要與她融為一體了,快要成為她了,她再也不是南琴,她隻是阿暖。
“啪。”他回神打落她伸過來的手。
她說的,他一個字也不信!
急忙退後幾步“你是誰?!”眼裏的陌生看的她又是一陣心疼。
“阿磐,我是南琴啊……”她向前走了幾步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