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開後,南琴的身體也開始慢慢的消散,她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個男子,一頭的銀發,身體雖然受了點傷,可還邁著快速的步徑直的朝著她走來。
自己的存在無非就是為了這一件事,等待的這幾百年、幾千年其實無非也就是為了與他說一個真相,她從來不是一個可以讓事實抹黑的人。
一切的事情都已辦妥,她也沒有再繼續出來或者再繼續呆下去的緣由。
看著那個已經許久未曾見過的容顏,她盈盈一笑,叫了一聲“兄長。”
待玄凡趕到,南琴早已進到了阿暖的身體。
她不過是一縷魂魄。
在千百年前的那場大戰中,她就已死去,魂魄也隻餘一魂一魄,是玄凡用著聚魂燈幫她收回了其餘的二魂六魄,然後將她的魂魄注入到已死去的阿暖身上。
這是一百年前的事情,在他們遇到阿暖的時候,她就已經死去了。
他將地上的阿暖抱起往門外走去,他的步子剛邁出那金黃色的門檻,身後的王宮也轟然倒塌,化為一片灰燼。
世界又恢複了原來的世界,沒有魔,沒有惡。
隻是誰都不會知道為什麼突然魔會消失,為什麼戰爭會這樣容易消停。
這個夜晚是幾天後的夜晚,阿暖安心的在自己的房中閉著眼入睡。
這些日字為著這魔,她沒有一日睡的舒坦。
“咚”突然一個開門的聲音,她皺著眉張開眼睛,伸手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就往門口看去。
魔已消失,她早就不再擔心是否是魔來打擾她,既然能來那也是她熟悉的人。
微冷的晚風從著那門口進入,而那門口的正中央站著一人,墨色的發、墨色的衣、淡藍的眸。
原本的睡意消了大半,隻是睜著眼,看著那個男子。
看著他突然的出現在門口,晚風輕輕的吹著他的頭發,他的衣角正隨風飄揚,好像是從這遙遠的地方來的一個人,像是有一口鍾正在她的心中慢慢敲著。發出的聲音那樣飄渺又那樣真實。那一抹從遙遠以前傳來的光,就這樣輕輕的進入到她的心中,將她的心房慢慢填滿。
在這之前,遙遠之後,深林中央,大海池底,你可曾與我共舞過?
她的目光完全被他吸引,不過片刻就回了神,想起現在應當是睡夢中的時候,不住開口怒斥道“你來這幹嘛?大半夜的不在自己的房中好好休息來我這喝茶的?”她揉好了眼睛就隨意的靠在身後的靠枕上,伸手撓了撓微癢的頭皮疑惑的看著他。
該不會是真來喝茶的吧?她閉著眼舒服的休息了一下,再睜眼時,看到他就往著自己的房內走進來,一步一步算是走的坦然,走的穩當。
玉墨也不言語,徑直的走到桌子旁邊,伸手摸了摸桌上茶壺的溫度,點了點頭。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他開口,像是雪嶺南山上開的彼岸花,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她倒是沒有閑情去好好的欣賞那剛開的彼岸花,隻想問一句“你到底來這兒幹嘛?我可才剛剛入睡,這茶也是剛剛睡前才泡好的,當然時間正好。”伸手拍了拍麵頰,清醒了一下腦袋便掀開被子隨意的穿了鞋襪就朝著那人走去。
這剛入睡的沒多久,怎麼就來吵她來了?
“我來喝茶的。”他開口,說的那叫一個自然,那叫一個順口,自顧的拿著茶壺倒了一杯,放進鼻下聞了聞“果然還是你的茶比較好喝。”說罷一口飲盡了那杯裏的茶。
看著那女子頗有些不開心的表情,玉墨也不說別的,伸手又倒了一杯遞給她。
“我這茶可就是普通的花茶比不上鬼君的。”欣然的接過遞過來的杯子,放進口中輕抿一口,點著頭道,她可是記得清楚的緊那個鬼君的茶。
真是入心三分,忘不掉。
“嗬嗬。”玉墨笑了幾聲,放下手裏的杯子“可我就愛你的茶。”
聲音入耳,那樣動聽,阿暖好像握不住手裏的杯子,時間就定格在這一瞬間,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進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放下了那杯子。
隻是他說,他愛喝自己的茶。
“阿暖,我很擔心你。”美好的擁抱總是這麼突然,在她入睡後,他就那樣容易的將她吵醒,喝著她的茶是那樣淡然,她還一直以為他真的是來喝她的茶的。
原來他是在擔心自己嗎?鼻間有著淡淡的剛剛的花茶味道,那樣好聞,那樣清楚,那樣銘心。隻是擔心自己為什麼不早上來,不白天來,非要晚上來?張嘴想要問他又怕破壞了這個美好的氛圍,隻能閉著嘴甜甜的在他的頸間笑著。
這是什麼感覺,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