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有雷光的照顧,帷老師有英小姐的關愛,而霄風,從一開始,從連雪見也不得不為了和穗而被迫舍棄他開始,這個從來與幸福沾不上邊的孤獨少年,就隻有他。

也許他是同情,也許他隻是寂寞。

然後他看見了妖精姐姐,並與之的定下他拋棄了一生的約定。

那場戰鬥對於壬晴的記憶其實並沒有多少,因為召喚和強行剝離之間的氣場衝突,使得森羅萬象在特定的空間中扭曲變形,並引發了前所未有的大爆炸。

直到壬晴在昏迷後一個星期的午後緩緩睜開雙眼,失去意識前的最後記憶的殘片還在他的腦裏嗡嗡作響。

他模模糊糊的看見妖精姐姐笑了,[既然這是你唯一的願望,那麼我滿足你吧。隻是那代價,你承擔的了麼?]

過不久,他就明白了代價的含義。

霄風奇跡般的活了下來,雖然依舊消瘦,卻暫時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但是在壬晴眼中看到了昏花的死亡。

出奇不意的爆炸使堅信誌在必得的灰狼眾傷亡慘重,元氣大傷。幾十年間是不能再結集力量而統一隱世了。

一季小姐不知去向,但壬晴知道,那些爆炸過後的殘片,怎麼可能找到。

服部先生因此受到重創,常常呆在書房不出來。

要不是在緊要關頭雷鳴和雷光用黑白我聞發動清水家的咒術建立起了強大的屏障保護了殘存的人,後果可能更加不堪設想。

相澤用永生的代價換來了再次封印森羅萬象的鑰匙。

這,就是他任性一時的後果。

且不說一季小姐,相澤虹一,那個總是微笑的少年,可以包容自己以及總是周旋在瘋魔和雲平而累到虛脫的人,再也見不到了。

他看到已經哭昏了過去的雷鳴,卻硬生生一滴眼淚也沒有。長久以來,他的眼裏就隻有霄風,這使得自己輕易忽視了其他人的情感,現在的他,就如同圈在了籠子裏的動物,用這牢籠封閉自己。當他偶爾試著去打碎那把穿插在心髒的鎖時,霄風咳血的次數就會增多,這使他忘記了自己的目的,轉而去輕輕擦拭少年嘴角的血跡。

[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小人,騙子!]雷鳴的眼角還有淚痕,眼中的堅強卻遮不住內心的痛楚,[虹一,他臨死前還要我照顧你,壬晴,從一開始你就隻關心著霄風,虧虹一還拚命的袒護你,不懂得珍惜不懂得回報的你,憑什麼可以活下來?]

清水雷鳴,其實是一個溫和的女孩子。在很多年前的一個午後,相澤這麼說過。

[壬晴,你為什麼不去死?你死了大家都自由了!]

少女嬌小的身軀還在微微顫抖著,除了滅門的那一天,她的眼神不曾有這般的不甘和絕望。

壬晴抬起頭,換上的是一臉絕決的表情。

[雷鳴,我會去死的,但不是現在。]他的聲音空洞無力,卻依舊堅持著說了下去,[在完成霄風的願望後,我馬上去死。]

又是霄風,他聽見周遭的人竊竊私語。

[服部先生,]他轉身望著那個在一夜之間蒼老了的男人,[這期間我會繼續留在灰狼眾,而作為報答,我也會如你所願。]他定定的望著他。

五之裏的其他成員不免倒吸了口冷氣,他們當然知道灰狼眾的目的。

[往後的時間,我會盡力完善控製森羅萬象的方法,而因為我體內眾多的不確定因素,相信其他人也不會輕易來襲擊灰狼眾。]壬晴感覺話語從聲帶中機械的發出,他的手指冷的像冰,稍一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服部柊十郎,我以森羅萬象的名義,五之裏霸主的身份,注定會交付於你。]

壬晴沒有多說話,默默走出了房間。

[混蛋!]身後有帶著急切的腳步聲,雷鳴追了出來,[我現在就殺了你!]

[不可以,雷鳴。]盡管有些虛弱,雷光還是跟上了她的腳步,白我聞擋在了壬晴的麵前,[相澤的囑咐你怎麼快就忘了?]

雷鳴的眼中有一絲詫異,很快的轉為嘲笑,[你是因為虹一失手殺了俄雨才變相的來折磨我的吧,哥哥。]

被稱為哥哥的男子卻調整了身形,這下子完完全全的站在了壬晴的前方,他的聲音顯得說不盡的疲憊,[雷鳴,用黑我聞刺穿我,你就可以殺了壬晴。]

從背後看去,壬晴發現雷光的背脊其實並不寬厚,被正麵遮擋了光線的部分甚至顯得有些瑟縮而蕭條,因為發動了久違的禁術的身體並為及時調整徹底,更是單薄。隻有他纖細而不屈的脊梁,卻至始至終硬朗筆直的像剛打磨過的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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