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識時務者為俊傑”至今仍被不少人奉為圭臬,於是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耐不得寂寞,守不住清貧,搞不清方向,在江湖上東躥西跳,哪裏有利哪裏去,就是不肯下力氣把手頭的事做實做好。這樣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事我們見得少嗎?
每一座山都有頂峰,每一條路都有終點,隻要我們看準目標,毅然前行,一定能到達人生的至境。
每一座山都有頂峰,每一條路都有終點,隻要我們看準目標,毅然前行,一定能到達人生的至境。
生存的趣味
●得得
且看兩個段子:
一、有一個窮漢躺在沙灘上曬太陽,一個富翁走過來對他說:“你真懶,大好的時間不去拚命工作掙大錢,你看看我,因為努力工作,現在已經成了百萬富翁了。”窮漢問:“你成了百萬富翁有什麼好?”富翁說:“就可以有大把的錢去休閑度假曬太陽啊!”窮漢翻了一個身,懶洋洋地說:“那你看我現在在幹嗎?”
二、在非洲草原上,太陽即將升起,一頭獅子對自己說:“我必須奔跑,這樣我才能追上跑得最慢的羚羊,不致被餓死。”一頭羚羊對自己說:“我必須奔跑,才不會被獅子咬死。”
顯而易見,海灘故事屬於過去的年代,而奔跑故事才是與進取時代合拍的“勵誌篇”。據說,在赫赫有名的“新東方”,每一個學員都聽那裏的教員講過這個故事。
難道人生真的就是你死我活的搏鬥和奔跑嗎?如果人生的要義就是必須在氣喘籲籲的奔跑中攫取、逃生,活著還是一件有趣的事嗎?
現在,成功人士的嘴臉借助現代傳媒,一天到晚在我們眼前晃,他們不僅在占有社會資源上擁有更多的份額,也幾乎壟斷了話語權。清靜恬淡本是一種人生修為,現在,卻被視作落伍和無能。於是,不管是不是情願,大家都被狂奔的人流裹挾著瘋跑,然而,成功無止境,於是,奮鬥無止境,奔跑無窮期。
到歐美國家旅行過的人無不對那裏悠閑的人群印象深刻。單位同仁曾經到澳大利亞采訪悉尼奧運會,他們給那些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的澳洲人起了一個綽號“澳懶”,語氣之間頗多譏諷。我們已經習慣狂奔,所以,看見閑庭信步的人會覺得詫異,躺倒在地則更是“非我族類”了。我將之視為“新時期的自虐狂”。在這種氛圍下,成人社會陷入集體疲憊,挫折感與日俱增。最可憐的是孩子們,為了不讓他們在未來的生存競爭中被淘汰出局,中國的家長不得不剝奪孩子童年的快樂,把成人社會的焦慮傳遞給下一代。
凡此種種,恰恰證明,剛剛吃飽了飯的中國人民確確實實還處在可憐巴巴的初級階段。因為是初級階段,所以生存不易、發展不易,每一點生存資源,必呈現狼多肉少的慘烈局麵,於是必須把爪牙磨煉得鋒利。扯下一塊大肉的忍不住得意忘形,嘴臉可惡,收獲少的就不免臊眉搭眼,恨不得以頭搶地。因為是初始階段,所以衡量人生價值的尺度非常單一。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現在已經開始有一些國人放棄社會和文化加給他們的性別角色,回歸家庭,“相夫教子”而怡然自得。大連的一位大學教授曾經這樣描述自己的“家庭婦男”生活:“一邊聽著巴赫,一邊抹灰,很享受。”
如果你非要把人生看成是戰場,如果你懷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好,向前向前向前,願你成功。而那些選擇退守的人也不必羞慚。一般而言,狂奔的獅子羚羊沒有閑心欣賞草原上的露珠和太陽升起時的絢爛,它們看到的可能隻是一堆堆瘋狂運動的屁股而已。
“功成名就”的不驕矜,提籃小買的很坦然,這樣的社會才夠健康。
狂奔的獅子羚羊沒有閑心欣賞草原上的露珠和太陽升起時的絢爛,它們看到的可能隻是一堆堆瘋狂運動的屁股而已。
生命的極致
●聶小武
他頸椎以下的部位全部癱瘓,四肢已經變形、僵硬、泛黑。在木床上躺了23年的身體,隻有頭部還聽使喚。但他還是慶幸自己能擁有一天又一天。
他叫林豪勳,48歲,台灣台東卑南人。23年前,姐姐為了照顧中風的母親,決定將舊平房改建為有陽台的兩層樓房。25歲的林豪勳從台北趕來幫忙。沒想到,一腳踩空從二樓摔下,摔斷了頸椎。
臥床的頭兩年,林豪勳幾乎絕望。但姐姐告訴他:“自怨自艾隻不過是在踐踏自己,真正的男子漢應該有勇氣開創未來。”
1990年底,朋友送他一台淘汰的286電腦。從此,林豪勳開始成為“啄木鳥”——躺在床上,咬著加長的筷子敲擊鍵盤。盡管門牙咬得缺了半截,舌頭經常磨破了皮,但他仍然頑強地在電腦上“啄”著生命的樂章。
他從整理自家族譜開始,陸續為260多位親友寫出家譜。接著又編寫了《卑南字典》,以16個子音、4個母音,完成了5000個族語的記錄。1993年接觸電腦音樂後,便又以飽滿的熱情投入卑南交響樂的創作。
林豪勳首先將祖先流傳下來的樂章輸入電腦,讓卑南遺音點點滴滴地保留下來,再以曹族的旋律為基礎,加入布農族的杵音、泰雅族的口簧琴。令他興奮的是,電腦不但可以通過硬件和軟件“軟硬兼施”地合成交響樂,還可以把鍵盤當鋼琴琴鍵,滿足自己學琴的夙願。
林豪勳說,自己一副破皮囊不知道還能夠用多久,但隻要活著,他就會認真地過好每一天。當生命被生活推向極致時,往往展現出一份從容之美。臨亂世而不驚,處方舟而不躁,喜迎陰晴圓缺,笑傲風霜雨雪,生命才會更有意義。
當生命被生活推向極致時,往往展現出一份從容之美。臨亂世而不驚,處方舟而不躁,喜迎陰晴圓缺,笑傲風霜雨雪,生命才會更有意義。
生命在於創造
●克裏希那穆提
剛剛散步的時候,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河邊有一個狹窄的池塘。那一定是漁夫挖的,沒有與河流連通起來。河流又寬又深,水流很穩定。池塘卻滿是泥濘,那是因為沒有和河流的生命融通起來的緣故,又沒有魚,那是一池死水。然而那深深的河流,卻充滿了生命和元氣,自在地流淌。
你們覺不覺得人類就是這樣:人類在生命急流之外,自己挖了一個小池子,停滯在裏麵,死在裏麵。然而這種停滯,這種腐敗,我們卻說是生存。換句話說,我們想要一種永久,我們希望自己欲望不停,希望快樂永不停止。我們挖一個小洞,把自己的家人、野心、文化、恐懼、神、種種崇拜塞進去,我們死在裏麵,讓生命逝去。而那生命原是無常的,變動不居,很快、很深,充滿了生命力和美。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隻要坐在河岸邊,就會聽到河流歌唱,聽到水的潺潺聲。那裏麵永遠有一種動的感覺——那種更深更寬的動。但是如果是小池子,就完全不動,小池子的水是停滯的。你隻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我們大部分人要的,其實就是:遠離生命的、停滯的小池子。我們說我們這種小池子的生存狀態是對的。我們發明了一種哲學來為它辯解,我們發明社會的、政治的、經濟的、宗教的理論來支持它。我們不想受到打攪,因為——你們看——我們追求的就是一種永久。
追求永久是什麼意思,你們知道嗎?意思是要快樂的事一直延長,要不快樂的事情盡快結束。我們希望人人知道我們的名字,通過家族、通過財產一直傳下去。我們希望自己的關係永久、活動永久。這表示我們身處這個停滯的小池子,卻追求永遠的生命。我們不希望其中有什麼改變,所以我們建立一種社會來保證我們永遠不會失去財產、名聲、家庭。
但是你們知道,生命完全不是這一回事,生命很短暫,所有的東西都像落葉一般,沒有永久的,永遠都有變化,永遠都有死亡。你們有沒有注意過矗立在天空中的樹木,那有多美?所有的枝丫都張開,那種凋零裏麵有詩、有歌,葉子全部落光,等待著來年的春天。來年春天一到,它又長滿了樹葉,又有音樂了。然後到了一定的季節,又全部掉光、吹光。生命就是這個樣子。
事實是,生命就像河流,不停地在動,永遠在追尋、探索、推進,溢過河堤,鑽進每一條縫。但是你們知道,我們的心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我們認為這種不久、不安的狀態對生命很危險,所以就在自己身邊建了一道牆:家庭、名聲、財產,還有我們培養的那些小德小性,所有這一切都在牆內,都遠離生命。生命是動的、無常的,不停地想滲透,穿透這一道牆。因為牆裏麵有的隻是混亂、痛苦。
心如果追求“永遠”,很快就會停滯下來。這樣的心就像河邊那個小池子一樣,很快就會充滿腐臭的東西。心中沒有圍牆,沒有立足點,沒有障礙,沒有休止符,完全隨著生命在動,無時無刻在推進、探索、爆發,隻有這樣,心才會快樂,曆久彌新,因為這樣的心一直在創造。
我說的你們都懂嗎?你們應該懂,因為,這一切屬於真正的教育。你懂,你的生命就完全轉變了。你和世界的關係,你和鄰居的關係,你和太太或先生的關係已經產生全新的意義。這樣你就不會假借什麼東西來滿足自己,從而明白冀求滿足隻會招來悲傷、痛苦。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們必須去問你們的老師,然後互相討論。你們懂了,你們就開始了解生命的非凡真相。了解當中有愛和美,有善的花朵。但是,心如果追求安全的小池子,“永遠”的小池子,隻會造成黑暗、腐敗。我們的心一旦墜入這個小池子,就不敢再爬出來追尋、探索。然而,真理、上帝、實相是在池子之外。
生活的美妙就在於它的豐富多彩,要使生活變得有趣,就要不斷地充實它。
——高爾基
大仲馬寫劇本
●孫嶽
為了生活有更好的保障,大仲馬在巴黎工作之餘,經常替法蘭西劇院謄寫劇本,以增加收入。許多精妙的劇本讓他深為著迷,常常忍不住放下謄寫的劇本,動手寫自己的劇本。有—天他來到法蘭西劇院,徑直走進當時著名的悲劇演員塔瑪的化妝室,張口就說:“先生,我想成為一個劇作家,你能用手碰碰我的額頭,給我帶來好運氣嗎?”塔瑪微笑著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說:“我以莎士比亞和席勒的名義特此為你這個詩人洗禮!”大仲馬一點兒也沒在意這位大演員善意的玩笑,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鄭重其事地說:“我要在你和全世界人麵前證實我能做到!”
然而,大仲馬花了三年時間寫出的大量劇本,沒有一個被劇院接受並上演。直到1982年2月11日傍晚,法蘭西劇院才給他送來一張便條:“亞曆山大·仲馬先生,你的劇作《亨利三世》將於今晚在本院演出。”大仲馬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時,才發現自己沒有體麵的硬領,他連忙用硬紙剪了個硬領,套在脖子上便飛奔劇院。但是到了劇院他卻無法靠近舞台,因為連座席間的通道上都站滿了觀眾。直到演出落幕以後,劇院主持人請劇作家上台時,大仲馬才得以出現在台前。頓時,暴風雨般的喝彩聲響徹劇場。當時的報紙如此描述他:“他的頭昂得那麼高。蓬亂的頭發仿佛要碰到星星似的。”這個帶著硬紙領子的混血兒一舉成名,一夜之間成了巴黎戲劇舞台上的新帝王。
緊接著,大仲馬的另一個劇本《安東尼》演出後也獲得了巨大的成功。短短的兩年時間裏,大仲馬在巴黎成了最走紅的青年劇作家。盡管如此,巴黎的許多貴族和一些文壇名家們仍然蔑視他的出身,嘲諷他的黑奴姓氏。甚至像巴爾紮克這樣的大家也不放過嘲笑他的機會。在一個文學沙龍裏,巴爾紮克拒絕與大仲馬碰杯,並且傲慢地對他說:“在我才華用盡的時候;我就去寫劇本了。”
大仲馬斷然地回答道:“那你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巴爾紮克非常惱火,進一步侮辱大仲馬:“在我寫劇本之前,還是請你先給我談談你的祖先吧——這倒是個絕妙的題材!”
大仲馬也火冒三丈地回答他:“我父親是個克裏奧爾人,我祖父是個黑人,我曾祖父是個猴子;我的家就是在你家搬走的地方發源的。”
或許人有貴賤之分,但才華是沒有貴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