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醒

相傳,古時候有個叫儀狄的農夫。一天傍晚,他見禹王治水辛苦,就把自己釀造的米水給禹王喝。禹王一喝,感到醇香可口,就把一罐米水都喝光。不一會兒,他感到頭重腳輕,便倒在地上了。衛士們以為儀狄用毒藥毒死了禹王,要治他死罪。醫官診斷:禹王呼吸正常,隻是脈搏快些。

第二天早上,禹王睜開眼,見大家神情異常,就問發生了什麼事。醫官一說,禹王聽了哈哈大笑。禹王請回儀狄坐下,問他給自己喝的是什麼?儀狄就請禹王起名。禹王說:“我是昨天酉時喝的。酉時的水,就叫‘酒’吧!”醫官站在一旁說:“您喝酒後不省人事,大家都以為您已卒了,但您又沒卒,這該叫什麼?”禹王說:“酉時喝酒,喝多了像卒,就叫‘醉’吧!”醫官又說:“那麼,您是昨天酉時喝酒醉倒,今天清晨太陽升起來時複生,這該叫‘醒’啦!”

“酒、醉、醒”三個字,就造出來了。

數字詩

數字是抽象的,詩歌是要用形象思維的,然而這兩者結合,同樣有佳作產生:可以是豪放的,“黃河入天走東海,萬裏寫入胸懷間”;可以是細膩的,“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可以是沉痛,“三萬裏河東入海,五千仞嶽上摩天。遺民淚盡胡塵裏,南望王師又一年”;可以是感傷的,“六朝如夢鳥空啼”;可以是憤怒,“一朝封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可以是誇張,“孤臣霜發三千丈”;可以是諷刺,“三千寵愛在一身”;也可以是歡快的,“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複一杯”……

不過,這些詩中的數字,僅是作“鑲嵌”之用,真正的數字詩,必須是以數字為主體,如南朝民歌中的“江陵去揚州,三千三百裏。已行一千三,剩有二千在。”可以解讀為是一個長途行者的倦歌——他在不停地算裏程;也可理解是一個遠離家鄉,歸心似箭的男子的情歌,期盼著早一點與心上人見麵。——其實,路還長著呢。心理描寫非常準確。

另一首“一去二三裏,煙村四五家;門前六七樹,八九十枝花”。個位基數詞全無遺漏,又描繪了一幅恬淡寧靜的田園風光,用之作為蒙童讀物,真是一舉兩得。

電視台曾播放過的《宰相劉羅鍋》,內中有一處情節:乾隆皇帝手持一枝鮮豔的紅花,將花瓣一片片地剝落拋撒,口中念念有詞,“一片一片又一片,二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劉墉信口接了一句,“飛入草叢都不見”。眾人大笑。這出戲編得並不好,紅花入草叢怎會都不見?明顯有疏漏之處。

故事的“原產地”是出自明朝布衣才子徐文長。一冬日,他踏雪孤山,見放鶴亭內一群秀才正借酒賞梅,便進前求飲。秀才們不識泰山真麵目,道是詩人聚會,不會寫詩者不能在此喝酒。徐文長便“一片一片又一片”地作起詠雪詩來,前三句尚未念完,眾秀才已是笑罵成“一片”了,說道,你這俗子是否隻認識得數字和“片”字?想不到第四句“飛入梅花都不見”一出,秀才們頓時大驚失色。白雪飛入號稱“香雪海”的孤山梅林之中,當然是看不見了,這種深邃蒼茫的意境,奇特精妙的構思,才是化腐朽為神奇的“數字詩”。

妙趣橫生的十二生肖詩

據清代趙翼《陔從考》一書考證記載,我國的十二生肖屬相之說起源於東漢,從當時起民間就流傳著很多關於十二生肖的傳統對聯,謎語、寓言故事和趣味詩,尤以十二生肖的趣味詩回味無窮。此大多是一種遊戲性質的詩作,全詩依十二生肖順序各詠一句,每句都嵌一生肖名,五、七言皆可,共十二句聯成一體。

南北朝時,不僅使用十二生肖紀年,著名文士沈炯還創作了我國第一首有趣的十二生肖詩:“鼠跡生塵案,牛羊暮下來。虎嘯坐空穀,兔月向窗開,龍隰遠青翠,蛇柳近徘徊。馬蘭方遠摘,羊負始春栽。猴栗羞芳果,雞砧引清杯。狗其懷物外,豬蠡窗悠哉。”這道詩在首字按排序嵌入十二生肖名,且突出了每種動物的生性特點,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可謂別開生麵,文采娛人。

南宋儒學大家朱熹也曾寫過一首十二生肖詩。他把十二生肖名,巧妙地散嵌於詩句中。詩雲:“晝間空簞齧饑鼠,曉駕羸牛耕廢圃。時才虎圈聽豪誇,舊業兔國嗟差鹵。君看蟄龍臥三冬,頭角不與蛇爭雄。毀車殺馬罷馳逐,烹羊酤酒聊從容。手種猴桃垂架綠,養得鶤雞(鶤雞:古書指像鶴的一種鳥)鳴角角。客來犬吠催煮茶,不用東家買豬肉。”

元代文人劉因的詠十二生肖詩:“饑鷹嚇鼠驚不起,牛背高眼有如此。江山虎踞千裏來,才辨荊州兔穴爾。魚龍入水浩無涯,幻鏡等是杯中蛇。馬耳秋風去無跡,羊腸蜀道早還家。何必高門沐猴舞,腸柵雞棲皆樂土。柴門狗吠報鄰翁,約買神豬謝春雨。”詩中嵌入十二屬相,且每一句都是一個寓意生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