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對詩

從前,有四人同船過河:衣冠楚楚的官員、年輕妙齡的賣花女、衣裳襤褸的船夫、粗布衣衫的揀糞老農。上得船來,官員自恃胸有才學,於是對三人說:“同舟共濟,對子來戲,恕我冒昧地請諸位各依本人身分,用三字同頭、三字同旁對出一首四句七言詩,首尾要融貫連鎖。誰對不上,誰出渡錢。如果各位都對上了,由我一人支付渡錢,上岸後再請酒席一桌,如何?”三人聽後點頭稱許。

船剛離岸,官員說:“那由我先對。”說完搖頭晃腦地吟道:“三字同頭官宦家,三字同旁綢緞紗,若非當朝官宦家,誰人能穿綢緞紗?”說完笑容可掬,自鳴得意。

賣花女莞爾一笑,不加思索的吟道:“三字同頭芙蓉花,三個同旁姑娘娃,若非妙齡姑娘娃,那個敢戴芙蓉花?”官員聽完後,不禁讚曰:“美哉!”

船夫手不停篙,從容吟道:“三字同頭大丈夫,三字同旁江海湖,不是當今大丈夫,何人能識江海湖?”官員聽後,脫口讚道:“妙哉!”

這時輪到揀糞老農了,隻見他不慌不忙地說:“三字同頭屎尿屁,三字同旁謀詭計,若非當船屎尿屁,誰人願意謀詭計?”官員明知被人譏諷,羞得無地自容,推開兩手說道:“哀哉!”

此時船已靠岸,官員隻好付了船錢,又無奈賠上了一桌酒席。生活是文學的源泉,民間歌謠在我國文學史上占有重要的位置,《渡河詩》以詩的形式,通過官員和勞動群眾的唱和,無情地嘲笑了自命不凡的統治者的愚昧,熱情地歌頌了勞動人民的智慧,不失為詩以達意的典範。

嘲笑和尚的詩迷

古代,某地有一個和尚,沒有什麼才學,而且見錢眼開,庸俗不堪。他為了抬高自己的身價,經常與文人雅士攀關係,要求對方寫詩繪畫。

有一次,他向一位詩人求詩。詩人就信筆題寫一絕贈予:

一夕靈光透太虛,

化身人去複如何。

愁來不用心頭火,

煉得凡心一點無。

表麵看來,內容相當“超脫”,符合佛門哲理。和尚接了,再三感謝,請人裝裱好,掛在自己的齋舍中,以為炫耀。但有識者看了,無不掩嘴暗笑。原來,此詩的字裏行間暗伏“機關”,它本身是兩個字謎:“死禿”。

舞迷做詩

有一個不務正業的年輕人,整天跟些紅男綠女在一起跳舞鬼混,街坊鄰居都管他叫舞迷。舞迷的父親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寫信給兒子,曉之以理:

“吾兒勿再入舞場,投身軍政把名揚。

賢惠媳婦已娶過,露水夫妻不久長。”

舞迷讀完家父的手書,非常反感,立即針鋒相對,回答其父:

“為兒偏入跳舞場,決計不把身名揚。

三妻四妾古來有,家花那有野花香。”

舞迷的父親讀此信後,氣得兩眼直瞪,頭皮發麻,決心要把舞迷管教一番。一天夜晚,強行拿走兒子的西裝革履,並將兒子鎖到後院的空房內,“禁閉”起來。

次日早晨,舞迷的妻子去給丈夫送飯,隔著門窗一看,舞迷穿著褲頭,光著腳丫子,抱著枕頭,在房中東搖西擺地練習跳舞。妻子一看丈夫“迷”成這個樣子,心如刀割,淚如雨下:

“奉勸丈夫省悟吧,作人學好總不差。

公公麵前由我勸,你去認罪就完啦。”

舞迷對妻子的勸告,絲毫無動於衷,他一麵跳舞,一麵懇求妻子:

“吾妻不必哭哀哀,各種跳舞學得快。

若是夫妻恩情重,快點送上皮鞋來。”